哥給我在門邊支個凳子,再上碗湯水就可以了”。說完轉身向門邊走去。
紅頭巾冷笑一聲:“算你還算識相”。少年眉梢輕輕一揚,眼中露過一絲精芒,嘴角也隨著向上一牽,仍舊是那個不拘的笑容。
老掌櫃一邊讓小二給在門邊設個坐處,一邊不住搖頭,感嘆世風日下。
少年坐在門邊的凳子上,可能是一路的疲憊,他背靠著牆,把小二哥端來的一杯熱茶放在窗臺,手裡拿著一隻饅頭,慢慢地啃著。
門外剛才還只是下著瀝瀝的小雪,此刻卻一下子變了天,屋外風雪大作,呼呼地風聲淒厲的叫著,門簾被颳得高高飛起。
少年被灌進來的風吹得閉著眼睛,抿著嘴巴別過了頭,低頭輕輕地咳咳了幾下。
天氣驟變,湧進來的人越來越多,門邊一下子站滿了人,少年坐在一群人中十分難受,正打算起身,燕山走到了他的面前鞠了一躬:“這位相公,我家公子邀你同坐,可否賞臉?”,隨即用手指引聶晏。
聶晏見少年看了過來,抬起茶微微頜首,少年也禮貌地點頭回應:“恭敬不如從命,那少棠在此謝過你家公子。”說完隨燕山坐到了聶晏的桌前,燕山麻利的給少爺擺上了碗筷,自己則坐到老彭那一桌去了。
兩人坐在一起,才發現對方竟然都是難得的美男子。不同於聶晏的邪魅風流,少年身上自有一股磊落不拘的清爽之氣。
看著這兩位氣質炯異的男子坐在一處,一個如中秋的滿月極盡陰柔媚惑,一個如草場的藍天一般空曠清朗,頓時把四周的目光再次齊聚了過來,那幾個年輕的少女更是看的如痴如醉,各自小聲地羞澀地交換著對他二人的印象。二人聽到這些,都不禁搖著頭輕聲一笑,看來兩人的耳力都十分的好。
少年先拱手謝過:“在下楊少棠,在此謝過公子的茶水了!”
聶晏親手布過一道茶,遞了過來:“出門在外相互照映,在下聶晏,久仰,久仰。”
一番客套之後,兩人談古論今十分歡暢。聶晏發現楊少棠見識廣博,見解獨到,心裡的妒忌又隱隱而起,談話的內容逐漸轉到了花鳥魚蟲、飛鷹鬥狗這些公子哥兒愛玩遊樂上面,這楊少棠依然對答如流。轉眼間詩詞歌賦、醫卜星相、烹茶煮酒樣樣聊到,一時間二人不分勝負,惺惺相惜,彼此都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對方。
☆、(二)北謝後人
“啊,快看,那是他的馬,是他的雪檀!”一個清脆的女聲在門外響起。
“你們幾個把馬栓好,說你呢,把馬栓到馬棚裡,我說小妹,你慢點走!”
“你快點,別磨蹭,跟我進去,我就不信這一路都尋不著他!”剛才的女聲再次響起。
門外一陣嘈雜的聲音,看來又有一隊車馬趕到。當那女子的聲音咋起的時候,楊少棠一愣,看著聶晏,露出苦笑。聶晏雙眉一挑,一幅恍然大悟的樣子,隨後又立馬擺出一道看戲的表情。
隨著門簾的晃動,一個紅色的人影進入眾人視野。少女衣著華貴,披著一件雪白的狐皮大裘,脖子上也圍了一隻白色小狐,與裡面的紅色外衫相互映襯,更映得人比花嬌;一張精緻的臉被寒風凍得通紅,彎月眉、櫻桃嘴,一雙又大又亮的眼睛嵌在一個標準的瓜子臉上,小嘴抿在一條線,好象在誰的氣,那雙倔強的大眼睛在屋內四處掃視,一看便知在找人。
聶晏眯著眼睛,笑眯眯看著紅衣少女,少女顯然也發現了,轉身一看居然是個美少年正在看著自己,嘴角先是得意的微微一笑,隨即垮下臉來狠狠瞅了他一眼,哼了一聲“花蝴蝶”。
三個字雖然聲輕,但還是清晰地傳進了聶、楊二人耳中,聶晏衝著楊少棠點了點頭,做出一個果然彪悍的表情。
當她的目光掃向了背向著她的楊少棠時,愣了一下,隨即快步地跑到楊少棠面前,堵氣地看著他:“你確定不再見我了嗎,還要躲著我不辭而別嗎?現在見我來了,連頭都不要回一下嗎?”,雙眼頓時紅了起來,眼淚啪啪落下。
楊少棠苦笑著抬起頭:“炎兒,我這次出門是有事要辦,一路艱苦,天寒地涼,你又何苦非要跟來?”
“那你為何不辭而別,你是怕我會纏著你嗎?”聽完楊少棠的解釋,少女再次發難,轉眼看見聶晏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頓時把火撒到了聶晏身上。
她抬手一指:“你,讓開,坐那邊去,沒看到別人在說事情嗎!”說完還掏出一大錠銀子重重地放在聶晏面前。
聶晏剛才被她狠狠一瞪,此刻又被她指著吆喝,聶晏的下人無不驚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