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個側目過來,看著自己的主子怎樣發落。
少女一連串的發難就連聶晏也頗感意外,不過他總算是花間老手,見多識廣,愣了一下隨即撫著掌,笑眯眯地看著楊少棠:“楊兄的這個妹子真是爽快,好象是冬日裡的一把火啊!”
楊少棠面色不改,不卑不亢:“小妹快人快語,聶兄不要見怪。”然後抬頭看著少女:“炎兒,這位子是聶兄備下的,我也是受邀入座。”語氣中波瀾不驚,絲毫沒有責備之意。
聶晏笑著起身一拱手:“在下聶晏,姑娘一起坐下?”
少女見自己造次了,訕訕地挨著楊少棠坐下,不理聶晏,緊接著問道:“你還沒回答我為什麼要不辭而別呢!”
此時少女的身後跟著跑來一個四十多歲胖子,胖子身材中等,圓圓的臉上留著一撇小鬍子,一身考究的寶藍色緞面棉袍,頭蓋寶藍方帽,帽子上嵌了一塊大大的和田玉,身上披著黑色的大氅,一隻手還捏著一串大大的翡翠珠子。
他一路小跑,氣喘吁吁,這樣大冷的天還跑出了點毛毛汗,看來平日裡養尊處優慣了。
跑到桌面前看到楊少棠與少女並肩坐在一起,鬆了好大一口氣,一屁股坐在聶晏左邊的凳子上,喘了好一會兒,才向聶晏也行了個禮:“在下錢四海,這是我家小姑子,在此有禮了!”
聶晏也笑著點點頭,回了禮。
少女撅了撅嘴巴:“剛才不好意思了”,說完瞟了聶晏一眼,伸手拿回了錢子,“掌櫃的,茶錢我付了!”
“小妹啊,你錯怪少棠了,少棠來找你辭行,你發著火說誰都不見,人家在你門外站了一個多時辰才走了。人家才走你又巴巴地追來,招呼都不打一聲,岳丈大人可都急壞囉,二話不說就讓我來找你,我是一路緊趕慢趕地才找著你,這世道不好,你說你一個姑娘家,隨從都不帶一個,出了什麼事,怎麼辦喲,岳丈大人年紀大了,岳母大人又走得早 ̄ ̄ ̄ ̄ ̄ ̄ ̄ ̄ ̄ ̄ ̄ ̄ ̄ ̄”
只見錢四海一路嘮叨,聽得那個叫炎兒的少女手扶著額頭不住嘆氣,一臉無奈地看著楊少棠說:“又開始了!”
楊少棠聽說她是一個人跑來追他,急切地上下看了看她,肯定她一切安好後才滿臉憐惜的說:“這麼大個人,怎麼做事一點分寸都沒有,要出來好歹也帶個隨從”,說完親自給謝炎兒倒上茶。
隨後又給聶晏布上一道:“讓聶公子笑話了!”
“不礙事,不礙事,雪大著呢,歇會兒再走。”
聽到楊少棠稱呼聶晏,錢四海細小的眼睛中光茫一閃,湊過頭:“公子,門外那些打著聶家旗號的車馬可是您的?”
“正是!”
“公子與吳水的聶家是親戚?”
“在下不才,正是聶寶號的聶晏”
此話一出,錢四海一驚,不由得上下打量了聶晏一番,點點頭:“早聽說聶寶號東家青年才俊,沒想公子您這樣年青,真是儀表堂堂啊!”說完一指炎兒:“我家小姑是華北謝家謝老爺的老閨女,錢某正是謝老爺的大女婿。”
華北謝家謝江山就是有北謝之稱的當世首富,謝家原來主要經營礦山,也開有銀莊,自安鑲王之亂平定之後,謝家銀莊“謝恩錢莊”一舉成為王朝最大,分店最多的銀莊。
謝老爺兒子尚小,還有五個女兒,大女兒招了個女婿,二女兒嫁到了衡陽,三、四兩個女兒也都訂好了人家,只有這個老五謝炎兒尚待字閨中,現在謝老爺只管大事,一般生意上的來來往往都交給了大女婿,看來這錢四海就是謝家女婿,這個叫炎兒的少女就是謝家五小姐謝炎兒。
楊少棠也沒有想到,這精明外露、架子極大的少年就是聶寶號大東家,心下暗暗地點點頭,果然名不虛傳。
“啊!”聶晏聽到對面這兩人居然是北方謝家、天下首富的女婿與女兒,不由得直起身來,正色道:“天下之大,真沒有想到會在此處見到北謝家人,聶晏真是三生有幸,錢老爺這是要上京去?”說完又打量了謝炎兒與楊少棠一番。
“嗯,正好上京有點事。”這錢四海談到正事倒是十分精明,不露聲色地打了個哈哈,轉頭對了謝炎兒說:“好了,這次姐夫也正好去京城辦點貨,你就跟著我吧。嗯,少棠啊,我事情多,身體不好,你和我們一路吧,路上多個人照映。
謝炎兒一聽,滿臉高興,大聲說:”謝謝姐夫“說完偷偷瞟著楊少棠,看他的反應。
楊少棠微微一笑,衝錢四海點了點:”聽錢大哥安排!“
誰能想到這小小一個飯館,竟然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