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湘湘的笑僵在臉上:“我……”
席垣卻顯然不打算再繼續下去:“洛小姐對車禍當日的事情,應該格外深刻才對。我只需要你能夠好好回憶一下車禍前一個小時的事情。”
“昨晚警察便已經問過她這些問題了,還請不要再刺激她了。”易陌淮用手拍了拍洛欣渺的後背儘量安撫著,“想知道什麼,麻煩直接去找警察。”
“你覺得,我在來之前沒和警方交涉過?”嗤笑一聲,席垣的語氣顯得格外古怪,“很可惜,洛小姐提供給警方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證詞。似乎忘記了說說撞了她並肇事逃逸的司機長什麼樣,也忘記了說說這名司機受了她多少的好處,換句話說,是有什麼把柄被拿捏在了洛小姐手中,才迫使他不得不配合你上演這樣一場戲碼呢?”
此言一出,包括易陌淮在內的所有人都一愣,臉上的表情,竟是難以置信。
鬱覽自然知曉那場車禍有古怪,就連易陌淮,都不由分說將撞了洛欣渺的人指向了她。而那些偽造的影片錄影,也進一步將她鎖定為那個人。可她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親自逼問洛欣渺事實的人,不是她的枕邊人易陌淮,而是她認識才短短不過幾日的席垣。
即使他的動機是出於破解另一起案子的兇手,可他沒有將懷疑的眼神投到她身上,卻給予了她無比的信任。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那天好端端地走著都能夠被她撞。我知道,她一直怪我搶走陌淮,她一直都覺得她和陌淮會分手是因為我從中作梗。她總是那麼自以為是,卻從來不思考是自己的原因。”
“也就是說,你親眼見到了是鬱覽鬱小姐開車撞的你?”
“是!”這一次,不再是躲在易陌淮懷裡畏畏縮縮,被席垣三言兩語刺激之後,洛欣渺便一口咬定了那日是鬱覽所為。
“那麼還真是可惜,我很難想象已經再也不能開車的鬱小姐是在怎樣的一種情況下以半自殺的方式高危駕駛一輛自己無法控制的汽車,並在撞向你之後快速消失在現場。”
鬱覽的手臂猛地被他擒住並高舉。來自成熟男人的氣息一點點侵佔著她的呼吸。她看到他另一隻手輕易便握住她的右手。然後,強制將她的手攤平。
“右手粉碎性骨折,雖然治癒,卻只能做一些舉筷子提包的事。對於右撇子而言,失去了右手能力的她,根本就不可能再有能力開車。”
迷離的燈光下,她那五個結痂的手指竟是那般醜陋而醒目。那被刀切的位置,入骨太深。她早已經對傷口麻木了,可如今,不輕易示人的軟弱一面被他道出,心裡頭,竟有種怪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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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二、還真是可惜
燈光迷離,易陌淮卻似什麼都看不見了。眼前,只剩下那隻手。
明明,是那般白希細膩,柔軟嫩滑。
可如今,上面卻佈滿了結痂……
而他,可笑每天生活在一起,竟從來沒有發現。
每次看到的,都是她刻意遮掩之後的手背。手背白希,卻不知,手心竟是那般傷痕累累。
“我已經不能開車了。”
“什麼叫不能開車?不是早就拿到駕照了嗎?”
其實,她早就不止一次告訴他,她再也不能開車了。
而他,卻什麼都沒察覺。
“為了不引起轟動效應,咱們還是各走各的好。”可笑他居然還為了和她撇清關係,丟給她一串車鑰匙便了事。
“不是好奇我們領證時為什麼她沒出現也沒阻止嗎?人都被你撞到醫院了,還怎麼阻止?”已分不清當時在醫院,是為了刺激她還是刺激自己,硬生生將這項罪名歸咎到她身上。
鬆開攬著洛欣渺的手臂,易陌淮猛地站起:“你的手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從來沒告訴我……”
卻在剛要邁步朝她走去時衣服被人驀地一拉。
回首,是洛欣渺那全然信任的依賴,瑟縮著身子,明明可以用八爪魚的姿態纏住他,卻只是因為害怕而哆哆嗦嗦地伸著手指,輕輕地扯著他的衣袖下襬。
走向鬱覽的腳步,終歸因為洛欣渺,而停了下來。
“A /blind /man/ will /not/ thank/ you /for /a /looking…glass(秋波送盲,白費痴情)。鬱小姐的深情,看來是沒人消受了。”
席垣的聲音帶著一絲莫名的嘲諷與柔情。鬱覽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