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微微有些詫異。
對十幾條人命都無動於衷不願參與破案的他,此刻,這算是……在為她暴打不平?
掙開席垣鉗制住她右手的手,鬱覽走向一旁,將頭頂那光線強烈的燈開啟,原本晦明晦暗的空間,瞬間大亮。
然後,又將任湘湘拉了過來,小心地避開那灘色澤鮮明的白色液體,繞到另一側的沙發,姿態自然地坐下。後者被她拉扯,扭捏了一下,最終見拿她沒辦法,只得陪著她坐下。
“怎麼辦呢?席先生一不小心揭穿了我一隻手不能開車的事實。看來洛學姐的車禍,我沒份也沒那機會參與了。”悠閒地交疊起雙腿,鬱覽臉上滿是無辜。
“一隻手……也……也可以開車的……”竟然反過來被冤枉陷害鬱覽,洛欣渺的情緒也顯得格外激動。可終歸不像鬱覽和任湘湘那麼有氣勢,不敢直接大聲喝問甚至是大打出手。
易陌淮解釋道:“鬱覽開的一直都是手動擋,而且她駕照雖然拿到手了,但技術不純熟。”所以,他才藉故讓她自己多開車,免得荒廢了車庫裡的車的同時,也荒廢了她好不容易學得的開車技術。
“也許她早就已經開得很熟練了呢?也許她左手和雙腳配合便輕易能控制好車了呢?也許她技巧生疏是假的呢?”
“那還真是可惜,原本不排除這個可能,可偏偏那個偽造的影片內,咱們的‘鬱小姐’熟練地掌握了肇事逃逸後左突右闖的本領,且影片內的她全憑那隻再也不能開車的‘右手’在掌控車子。真是不可思議啊不可思議。”玩笑般連說兩個“不可思議”,席垣英俊的臉上滿是諷意。
六十三、還差點東西
話已至此,洛欣渺再多陳訴,已是枉然。
“我只需要你明確告訴我,十九號的車禍,那位‘樂於助人’的司機先生不小心被你威脅的事。”雖說兇手殺人是有邏輯可言的,但卻甘願授人以柄而不選擇殺人滅口。他倒是有興趣瞭解下。
“洛小姐被撞那個路段因為是盲區,並未設定監控,又沒有目擊證人,所以我們將這起事故作為肇事逃逸處理。那名肇事者依舊無蹤,不過,我們卻查出了點有意思的事。”
猛然間想起何子墨當初在醫院裡說過的話,鬱覽這才反應過來,當時警察懷疑洛欣渺的植物人病狀是作假並向主治醫生以及護士護工等人查證,所謂的有意思的事,竟是因為她和連環殺人案的兇手有了牽扯嗎?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昨晚警察便已經盤問過她了。不過,卻沒有證據表明一切都是她在撒謊,所以她需要做的便只是靠在易陌淮的胸膛前,作為弱勢一方,什麼都不用說。他,自然會為她擺平一切。
可現在,鬱覽的右手成為一切關鍵所在。輕易便打碎了她所有的謊言。
作為保護傘的易陌淮,竟然也不相信她了嗎?
“欣渺,配合他,將你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在剛剛看到鬱覽的手出了問題後,易陌淮震動的心便沒有平靜過。如今,俊臉緊繃著,出口的話也是沒有絲毫感情。
一個是連名帶姓的“鬱覽”,一個是親暱的“欣渺。”鬱覽聽著他的聲音,只覺得那股自嘲的意味,更甚。
不過,她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安靜地坐著,依舊是交疊著腿的姿勢,張揚而睥睨。
“我不知道,我就是一不小心看到他扔了一把傘。他便走過來和我搭訕,然後問我有什麼心事。我說了,他就幫我策劃了這起車禍……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想著真的把鬱覽怎樣……你也發現了,我並沒有起訴她不是嗎?我只是想讓你對她的印象……”
“砰!——”KTV桌上原本用來加油吶喊的搖鈴直接被鬱覽朝著她的方向砸了出去。還真是好一個“不是故意的”!
見到她驚慌失措的模樣,鬱覽不免好笑:“你應該慶幸我並沒有砸菸灰缸。”說完,從沙發上起身,直接走向房門。開啟,走出,利落地甩門。
直到走出帝星KTV,靠在那輛帕薩特上等了一分鐘,鬱覽都沒有見到任湘湘追上來。
百無聊賴地把玩著手機,她一個微信發過去,另一頭,卻良久沒有反應。
“你的朋友很仗義,轉告我送你回去。她自己則在裡頭為你繼續剛才的抱打不平。”
扭頭,恰見到門口,席垣信步走來。
上午陽光明媚,細碎的陽光灑在他身上,那張俊臉深沉而疏淡。就是那般安然而舒適的姿態,仿若亙古的細泉,涓涓流淌,生命奔騰而不息。
“那你怎麼出來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