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眼睛右移,記憶中樞在進行反應,看來袁醫生說的是真話。”在他鬆了一口氣的情況下,席垣又猛地轉移話題,“你殺了手術臺上的易老夫人,為什麼?”
警員們各個面面相覷,這是什麼情況?
居然這麼直截了當地來詢問罪犯殺人原因?可關鍵是,沒有任何證據表明這是一場謀殺。更加沒有證據表明兇手便是這位袁醫生啊。
席先生這問題,是不是跳躍幅度太大了點?
好歹循序漸進先確認他就是兇手啊。
房門被關上,幽閉的辦公室擠滿了人,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焦點都集中在了袁醫生身上。
他的呼吸不免急促了些:“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老夫人是失血過多而死,根本就不是……”
“失血過多不會止血嗎?這麼多年的外科診療經驗,這點你都不會?”
“我會,可是……”
“可是血液不能快速輸入到老夫人體內迴圈,所以才導致了她失血過多?”席垣再次打斷他的話,若一細聽,便會發現他的聲音噙著一絲諷刺。
“是,老夫人的血型屬於RH陰性血,屬於罕見的血液。醫院庫存早就匱乏了。不過好在她一直都有她孫媳婦給她輸血,所以一直都沒事。但是那天晚上情況緊急,八點半的時候老夫人就被急急推到手術室進行手術。可這位小姐——老夫人的孫媳婦卻遲遲不到,導致老夫人失血過多。等到差不多十點她到的時候,儘管已經為老夫人緊急輸血並進行手術,可還是無力迴天。”
“很精彩的複述。”席垣挑眉。
袁醫生大聲強調:“這是事實!”
“那請問袁醫生,能不能告訴大家為什麼好端端的那天晚上老夫人會突然發病呢?為什麼在手術室內你不顧醫德和小護士調/情呢?為什麼在縫合傷口的時候縫了一半又故意讓一個沒有經驗的實習醫生來做呢?”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老夫人發病根本就不是人為能夠控制的。而且那麼重要的場合,我怎麼可能會在手術室裡頭和小護士……至於傷口縫合,我只是想給新人一個鍛鍊機會。”
“明知老夫人因為失血過多生命危在旦夕卻還讓實習醫生縫合傷口耽誤時間救人,嗯,很偉大的培養接班人的做法。”
又是那諷刺的聲音,鬱覽看著席垣凝重的神色,竟因著他的皺眉而皺眉。
“手術當晚,你和這位hen小姐去酒店開/房,可做到一半卻被醫院召回,讓你負責對重症病房的病人進行重點檢視。晚上八點你回到醫院,發現口袋裡被hen小姐惡趣味地塞了條女人內庫,一時無法處理。八點十五你進老夫人病房檢視,發現老夫人突然醒來,作為熱心的醫生你自然會和老夫人談話讓她放寬心自己的病。話到一半老夫人口渴,你體貼地喂她喝水,掏出口袋裡的女人內庫為她擦拭嘴角。然後,老夫人被那條沾了男人體液的女人內庫給嚇得當場暈過去。手術室內,你用那條內庫勾搭上站你旁邊欽慕你已久的小護士,故意轉移她視線,在給老夫人動刀時刀尖劃過肺葉。老夫人突然休克呼吸急促心跳變慢,一系列施救措施失敗,你又故意將做到一半的縫合傷口工作交給新來的實習醫生,加速易老夫人死亡。”
長篇大論般的描述,讓所有人都一陣呆滯。
“你這是汙衊!我根本就沒有做過!”
“很可惜,原本我也不清楚具體詳情,不過剛剛撞見這一幕,便一不小心知道了些內幕。請摸摸你的褲子口袋,裡頭是不是鼓鼓囊囊的,藏著hen小姐的內庫?”轉頭望向被他稱為hen的女人,席垣誇獎道,“這一習慣保持得很好。”
剛剛做得正歡,袁醫生根本就沒發現褲子口袋裡被女人塞了內庫。如今果真翻了出來,不禁大惱:“你這女人怎麼總是改不了這毛病……”
“袁子明醫生,如今以手術殺人的罪名拘捕你,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有可能成為呈堂證供。”朱隊長直接示意讓掏出手銬將人給銬住了。
“憑什麼?不過是內庫而已,你們根本就沒有任何證據!”
掏出院方當初給他看的照片,席垣指著照片內躺在手術檯上的老夫人:“第一,老夫人的傷口縫合位置。結合傷口的深度寬度,縫合線之間的寬度,都影響著傷口縫合。多年經驗的你卻故意忽略傷口深度,每一針都下到極限。對比那位年輕的實習醫生,他的針法雖然粗糙,卻明顯不是將病人往死裡治。”
“第二,照片內,你的醫生大褂底下有一灘不同尋常的白色汙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