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大被封鎖了。但君鼎的老闆算得上是大人物,憑藉著關係,它內部依舊照常營業。不過也只限於餐飲,在未結案前取消了住房服務。更甚至到地下車庫的所有通道都被嚴密監控,不準任何人靠近。
刑警隊的朱隊長才剛遊說完她,藉著這機會,她索性便將他帶到那兒去故地重遊,再次勘查一下案發現場也好。
“席先生,細算起來,我還沒正式請過你吃一頓。鄭重起見,我也便狠了狠心,選了個貴的。”
氣氛太過於壓抑,鬱覽隨口解釋了一句。
後者停下襬弄手機的動作,抽空望向她:“嗯,那待會兒我不選幾個貴的點,便實在是對不起鬱小姐的一番美意了。”眉微挑,唇角含著一絲淺淡的笑意,似乎今天是非得讓她當這冤大頭不可。
他確實算是幫了她不少。鬱覽雖然在坐公交上面有著偏執,但在花錢吃飯購物方面卻是爽快之人,對於他擺明了要讓她破產的打算完全不放在心上。更何況,以自家老爹留給她的遺產以及易陌淮那兒得到的離婚財產來看,她到下輩子都不用愁了。
不過,自從那天席垣說有法子讓她看到她配偶欄位置的人名後,她每次面對他,便總覺得有些難以名狀的古怪。
她在他面前,就好像一張白紙,彷彿她的所有秘密,在他面前都無所遁形。更甚至連她自己都不清楚的婚姻狀況,找盡關係都無從獲知的婚姻物件,他居然能夠從他的渠道他的方法輕易知曉。
所以,當他一問她那個問題,她便下意識退縮了。
若真的知道了,若真的查到她莫名其妙已婚了,若真的看到了那個配偶欄位置的名字,她當真是不知道那時的自己會是何種表情。
“席先生看了最近的新聞嗎?”試探著問道,鬱覽看著窗外略顯蕭條的景色。
道路兩旁,移栽過來的樹終歸抵不住嚴寒的侵襲,不得不披上了白色的保護衣。冷風捲過,樹葉便窸窸窣窣地晃悠著,少許被卷集於地。
暗暗觀察著她的神色,席垣收起手機,目光中染上柔色:“有人找你當說客了?”
鬱覽迅速收回遠望的視線,雙眸滯了滯:“我不過才開了個頭,你居然就料到了。”
“我這人對於政治財經人文各個方面都比較關注,這幾日鬧得沸沸揚揚的新聞也便入了眼。何況,涉及這案子的何某人是個典型的損友,凡事都喜歡拖我下水。而能夠成功將我拖下水的,也便只有……”欲言又止,席垣將手機在手中一轉。能夠拖他下水的,也便只有她。也就只有這麼一個她。何子墨,自然是會找準他這個脈門所在了。
恰巧手機進了個電話,鬱覽對於他的話也沒細聽。接起電話,卻是聽得另一頭不滿的聲音。
“我說美人鬱,你這要請客好歹也換個有情調的地方吧?這剛死了人的酒店,你居然還讓我去?好歹花前月下郎才女貌比翼成雙……”
左薄晉聒噪的聲音從另一頭傳來,帶著絲調笑。
“左大檢察官,你老就將就將就吧。不是都說這廉潔奉公的官最喜歡為民請命的嗎?你這芝麻官就不會趕趕時髦插手插手案子?對於兇案現場,不是更加有檢視的欲/望才對嗎?”燦笑著,鬱覽給他戴著高帽。
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席垣沉下了臉。
嗯,很好。原來她跟別的男人相處,竟是這樣笑逐顏開。而跟他在一起,卻是這麼苦巴巴著臉。
這對比落差,果真是大!
陰鬱著,席垣指尖輕移,迅速從手機客戶端進入X市檢察院網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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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頭,鬱覽頭疼地感受著那頭的連珠炮火。
“美色當前,本公子只管看咱們美人鬱,誰還有閒心去關注那些個國計民生?學妹啊,哥也是人,哥也是有需求的,哥也需要揮灑熱情揮灑青春揮灑那滿滿的愛啊……”
一旦他叫她“學妹”,便準沒有好話。
鬱覽將手機挪遠一點,等到差不多了,才繼續接腔:“能不喊‘學妹’嗎?咱倆真心同級來著,找以前的院系主任查查去?”
“犯得著這麼較真嗎?讓我喊喊過過嘴癮怎麼了?那會兒讓我幫忙的時候還不是隨我喚?如今這忙幫過了就打算翻臉不認人了?美人鬱,什麼時候你也變得這麼陰險了啊……本公子這是看走眼了?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