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她,這樣對她真的好嗎?”
沒有顧得上對他再次摸她腦袋的事情進行抱怨,鬱覽瞠目結舌:“你……連這你都能夠從我的表情中推測出?”
“不,確切地說,我動用了私家偵探。”一向都自詡可以輕易洞悉人心思的席垣,這次居然自打嘴巴說動用了私家偵探,且臉上的表情還沒有半分的引以為恥,“我一不小心進了你臥室發現了你父親的遺照才知道他已經亡故。你一不守孝二不佩戴任何跟你父親有關的首飾禮物三不跟任何家裡的人來往,這說明你在努力隔開以前的生活圈子。所以,順帶查了查你的家庭成員。”
鬱覽此刻腦子混沌,竟沒有想到問問他,他怎麼就能“一不小心”進她的臥室。難不成,還能在自己家裡頭走錯了房間?
九十六、愛他,比易陌淮更甚?(薦,蹬鼻子上臉的“女婿”)
最終還是不得不進了人民醫院的大門。
原本保持著低調,心想著秦金花女士貴為婦科主任也沒心思注意到她來了趟醫院並在其他醫生手底下治療了一個小小的崴腳。豈料,醫院也是一個愛好八卦的地方。
骨科的小護士們親眼目睹了新來的實習女醫生為一個女孩子檢視腳踝,人家女孩子也沒覺出什麼問題,醫生也直說沒問題,抹點紅藥水就成。可人家男朋友站在一旁,長身玉立,俊臉溫潤優雅,那倚靠在桌角的姿態愜意而閒適,抱臂靜靜地觀察著醫生的檢查,起先還是默默地看著,直到後來實習女醫生都要為女患者抹藥了,他薄唇輕啟,卻是從那張性感的唇中毫不留情地諷刺:“紅藥水,學名紅汞或汞溴紅,俗稱“二百二”,為2%汞溴紅水溶液,消毒防腐藥。其殺菌、抑菌作用較弱但無刺激性,適用於新鮮的小面積面板或粘膜創傷之消毒。易與消毒藥品發生反應,產生對人體有毒的物質。請問,用穿透性小、消毒作用弱且容易導致人汞中毒的紅藥水來擦拭紅腫部位的面板,你確定沒有弄錯?”
托盤上放著紗布以及學名為紅汞的紅藥水。瓶子已經被開啟,年輕的女醫生手裡頭拿著鑷子,鑷子夾取著一片棉花。棉花上則染上了暗紅色的液體,明顯便是所謂的紅藥水。
聽得席垣的話,女醫生竟也有些猶豫起來:“應該……是可以的……紅藥水也是有消毒作用的。”
“那麼我們再來談談這條紗布吧。請問醫生,你是打算在抹完紅藥水後再對她的紅腫處進行包紮處理?”
見她預設,席垣的聲音明明聽起來波瀾不驚,可鬱覽稔是聽出了裡頭隱忍的怒意:“紅藥水只適合做傷口很淺、面積小的輕微創傷的消毒,一般來說,這種傷口暴露在空氣中更加有利於恢復,包紮反而增加了感染的可能性。至於需要包紮的傷口,一般不宜用紅藥水消毒,容易導致汞中毒。連最基本的醫護常識都不具備,我嚴重懷疑你這個醫生是怎麼來的。當然,作為實習醫生,你自認為腳腫這種狀況手到擒來便興奮地以我妻子作為第一個實驗物件,你考慮到的是完成你的任務,卻根本未顧及為了配合你完成你的任務,病人會因此付出的代價。”
一番話,擲地有聲,在狹小的辦公室內迴盪。偷瞧的小護士們聽得一愣一愣的,臉上原本抱著看美男的心思而冒著紅意,瞬間轉化為一抹肅然。
鬱覽則是暗暗抽了抽嘴,拉了拉席垣的衣袖,示意他不要不分場合胡亂定義兩人之間的關係。
瞭然於她這個動作的含義,席垣順勢捏住了她的掌心,一下一下地把/玩:“瞧瞧,這麼沒有安全感?還需要人握著?”
臉色有些黑,鬱覽努力告訴自己不要跟他一般見識。這是在醫院,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外頭還有著巴著門邊偷瞧的小護士,一個不小心真的傳出些什麼就不好看了。所以她努力剋制住衝動,不讓自己抽回手:“席先生,看腳要緊,別那麼多廢話成嗎?”心裡頭對於他能說出這麼一大堆醫學常識來,還是挺佩服的。
“醫生,其實你只需要給我抹……”
“對症下藥是關鍵,親愛的實習醫生,別忘了你的職責是治病救人,而不是錯誤用藥害人。”席垣冷不丁打算鬱覽的話。
“抹點紅花油就行了……”這幾字,胎死腹中。
早有了崴腳紅腫的經驗,鬱覽對這點常識還是有的。剛剛她聽醫生說紅藥水她就覺得怎麼這麼古怪,還以為是另一種比紅花油更見效的藥所以也就沒有吱聲。畢竟病人和醫生之間,醫生說的話總是對的做的事總是對的開的藥方也總是對的。即使是錯的,作為病人也很難察覺。所以世上才有了那麼多的坑藥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