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寒冷,唇瓣顏色變得青紫起來。
事實上,他也很冷,身上的衣服根本就不足以保暖,但總比蘇安穿的厚,他脫下衣服,手撐地挪動了幾步,碰了碰她的腿,把衣服遞給了她。
於是,蘇安低頭就看到了那件黑色羽絨服,她垂眸,沒有接,可也沒有婉拒,只是過了很久,她終於開口說話了。
“我不冷。”
短短三個字,那些被沉壓的回憶,百轉千折的湧上腦海,壓迫著蕭然的淚腺,這個時候的蕭然,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又該做什麼,他只能看著蘇安,她似乎在這個時候徹底冷靜了下來,她開始收拾傘包。
他看著她把藍色的傘包撕成一縷縷長條,因為太冷,她不時的把凍僵的雙手湊到唇邊哈熱氣取暖。
沒有無線電,沒有任何求助的條件,蘇安不能坐以待斃,也許這麼做到最後註定徒勞無果,但不管結果怎麼樣,她總要一試。
當身體沒有任何熱量的時候,有時候連續做俯臥撐也是快速取暖的方法之一。這個方法還是很管用的,至少她身體有了熱量,環顧四周,她抱著布條上了一處高坡。
蘇安開始搬石頭,拂去上面的積雪,一塊塊壘高,幾個小時過去後,山坡上出現了好幾個“石柱”,蘇安把布條系在石柱上,藍色的布條在風中肆意飛舞。
蕭然看著她,這裡是冰天雪地的煉獄,這裡的人必須和死神對抗才能掙扎生存,而蘇安正在為了生執拗的拼命存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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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他和她患難與共!
雪地裡,六個藍色布條系在石塊頂端迎風飄蕩,看起來很顯眼,至少從蘇安的角度看很顯眼,但從天上往下看,這些布條連個螞蟻大都沒有,也許霧濛濛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歟珧畱午更甚者,大雪來襲,這些布條很快就會被積雪覆蓋,但她總要在這個時候做些什麼。
白茫茫的天空,層層疊疊的雲朵好像波濤洶湧的大海。
被拋至無人區,分不清楚究竟身在何處,更何況救援不至,天寒地凍下,飢寒交迫,物資缺乏,他們首先面臨的就是生存問題。
死亡似乎隨時都會光臨到她和蕭然身上。
在這種情況下,一個人行走都是問題,更何況還有一個行動不便的蕭然。兩人呆在一起茫無目的的奢求別人能夠及時來救他們,好比是在等死嬪。
寒風凜冽中,直覺告訴蘇安,只怕很快就會有一場大雪席捲而至,她必須自尋生路。
或許,她應該在暴風雪來臨之前再走走,也許有探險團隊,也許有在極寒之地生活的愛斯基摩人……
蘇安從山坡上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下來,最後站定在蕭然面前廬。
“……幾點了?”她的手錶時間早已停止定格,而蕭然的手錶時間還在兀自轉動著,在白天和黑夜混淆不明的北極,能夠知道時間,其實也是一種希望。
蕭然看了看腕錶:“17:21分。”
蘇安摘下手錶,把手錶時間校對好,重新戴上,她掃視了一眼四周,積雪皚皚,找了一個背風的低窪處,她彎下腰攙扶蕭然:“去那邊。”
背起蕭然,艱難的在雪地裡走著,看起來很近,卻足足走了二十多分鐘左右。
蕭然伏在她背上低低的咳嗽,其實他想說他可以爬著過去,但這樣的話,蘇安大概會選擇充耳不聞吧?
他能夠感受到她對他的心存芥蒂和怨憤,但也能看的出來她對他的不忍心。因為什麼不忍心?因為他是蕭何的弟弟,還會因為他是她養父的兒子?
有些東西不敢深究,一旦深究,心內只會湧起無盡的絕望和哀痛。
這些年,他最擅長做的一件事情就是自欺欺人,欺騙了別人,卻也欺騙了自己。
“刪掉”了心中的罪孽和沉重憤怨的往事,他和她看似都有了各自的生活。他去了羅森堡,大街小巷的“走”,他看到小鎮的天是那麼的藍,人群熙攘,想起她的永不再見。他那時候在想他們不需要再見了,如果可以的話相互遺忘,其實也是一種解脫。
但這世上有太多的變數,再見蘇安,恍若隔世,至少是這輩子他沒有想到還會跟她再見。在蘇家,她出現在他的面前,她的嘴角依然有微笑,他的心依然會尖銳的疼痛著。
好像認識蘇安,愛上蘇安,已經是前世如煙過往。而失去蘇安,彷彿已經跨越了一個世紀。
他已經很久沒有做過夢了,他甚至不知道他活在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