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板白皙得如同凝脂,也只有您這樣的可人兒才能將清一色的黑襯托得嬌豔無比。”我有些自嘲地笑,長大二十出頭方知蒲柳姿色的自己天生麗質,在著之前不過是被錢拋棄而已。
宜靜在不遠處抱著手臂衝我微笑:“就這件。走吧~再去配齊珠寶手袋。”
提著個大袋子出門的時候,正好與兩位辦公室女子擦肩而過鬢角蓬亂妝容下面浮著油膩,一臉惶恐而欣喜的表情。門口小姐齊刷刷地鞠躬道:“熊太太,顏小姐慢走。”一瞬間,那兩人就都成了隱形背景。
心中莫名一驚。直到走出很遠已然忍不住回頭看上一眼。卻見那兩名女子自顧自地在打折區瀏覽,一邊是眼珠子活絡身形卻僵硬得如同泥塑木偶的專櫃小姐。不知是否燈光暗淡的緣故,我總覺得那兩名女子發灰的背影似曾相識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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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飯時候宜靜正式開炮:“菲菲,回魂了。從剛才開始就一臉魂不守舍地想什麼呢?”
“我是在想,如果歐海文不是我的男朋友的話,那我的命運可能連剛才的那兩個人都不如。”每日朝九晚五做牛做馬,積蓄微薄。可能多年才有一次機會在奢侈品櫃檯的打折專區忍受著小姐們飛白眼填補自己的虛榮心。
宜靜側一臉“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的表情。看著我自怨自艾地將這個事情的來龍去脈敘述了一邊。很卡通地將兩條修飾精緻的眉毛上下抖動,然後掩飾成分很高地拎起面前的骨瓷茶杯,慢條斯理啜飲了紅茶,才緩緩開口:“這種毫無根據的憑空想象最為費時傷神。菲菲,怎麼惹上了傷春悲秋的壞毛病。”
“我只是想想而已……”
“想什麼?因為自己有有錢的男朋友別人沒有而負罪嗎?那好,趁早將歐海文推到其他女人的懷裡,我記得有個千金小姐叫什麼‘米娜’的,似乎對你的身邊人中意萬分?”宜靜放下茶杯,伸出一雙玉手仔細打量,十指纖纖若白玉蔥管,更襯得指尖那抹豆蔻殷紅如血。“再說我們又不是一點付出都沒有,年華笑臉加上忍氣吞聲……統統都是我們投下的血汗資本。就算吃他們些用些也無妨。菲菲,哪個正當好年華的女子沒有憑藉青春少艾換取過一些東西。只不過是我們運氣好,贏得的比較多。這個性質,其實和賭博是一樣的。”
“你的意思是木已成舟。我再做掙扎和清高也不過是虛偽。不如開開心心地接收。”我命令自己及時消化這嶄新的人生導論,揚手召喚侍從為這昂貴的晚餐結賬。
宜靜一臉肯定地看著我:“孺子可教也。菲菲,你早該如此。”
“我怎麼覺得是你在教導我墮落?”
宜靜仰頭大笑:“現在發現已經太晚了!不過,菲菲你放心。今天所有的花費也抵不上歐海文的九牛一毛。”
“我什麼時候說過擔心這個了?”
“哦~沒有說嗎?可是我看到你臉上這樣寫著啊?”宜靜說著款款起身,十厘米的長靴鏗鏘有力地跺著地板,氣焰囂張。“我送你回去,下面半個月你會很忙的。”
然後的半個月我便為了一場豪門夜宴展開了密集型堅苦卓絕的特訓。宜靜不知施展了什麼神通找來一群各行各業的專家圍繞我進行會診:“務必將我這朋友打造成本世紀氣質最出眾儀態最優雅連章~怡看到都要痛哭流涕為最佳!”宜靜如同女將軍般豪爽地下達指令:“不要擔心錢的問題,顏菲菲的男朋友大家也清楚是誰。”
因為孔方大神的緣故,我於二十二高齡一躍躥升成為新世紀職場版本灰姑娘。在格子間被秦榛以及一眾打手刻薄著操持賤役一整天而後登上宜靜神出鬼沒的紅色跑車開赴某著名美容院。然後一桶一桶地往身上塗抹北極冰河泥義大利火山灰還有法國溫泉水。美容小姐用據說每年全世界一共提煉5公斤的頂級薰衣草精油給我開背的時候,優雅的小提琴手隔著一層簾幕拉著不知名的世界名曲進行催眠。
然後兜轉整個都市去吃那些又貴分量也少得可憐的頂級大餐,或是雲裡霧裡地去旁聽英國文學和希區柯克電影。這一切在進行的時候,宜靜就像好心的仙女教母般不離不棄。我也曾用玩笑的語氣問他:“如果就這樣冷落了大熊,讓環伺其側的女人乘虛而入怎麼辦?”宜靜聽罷先是一愣,然後豪邁地大笑:
“那他就不是我的大熊了。”語氣悲涼。嚇得我不敢再吱聲。
所謂密友,也不能管得太多,怕對方嫌煩了,立馬走開不再回來。
而這期間我自己也毫不到哪裡去。歐海文真人一次都沒有見到。偶爾打電話去問候,那段卻是卓妍萬年不變的冰山聲線:“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