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顏小姐。偶懂事現在正在主持會議。請稍後打來。”
掛上電話頭靠在宜靜身上:“宜靜宜靜,我家歐公子似乎已經厭棄我了。怎麼辦?”
“沒關係,至少他的金錢還不曾離你而去。菲菲相信我,無論什麼時代什麼人上演什麼故事,愛情總是最先被拋棄的。”因為它的保險期最短。
終於等到實踐檢驗特訓效果的那天。一大早就有青春美少女提著碩大無比HELLOKITTY化裝箱上門:“菲菲小姐對吧,我是熊太太吩咐來給您貼身梳妝穿衣的。”然後閃電般出手,在我沒有看清楚的狀況下五指之間已經插滿各種不知名的粉撲刷子剃刀,而後捧起我的大餅臉大動干戈。
麻雀變鳳凰的劇目現在才是正式開始。等到臉上最後一絲柔膩的觸感都消失以後,耳邊是小美女大功告成的感嘆:“好了,菲菲小姐可以睜開眼睛了。”
正對面就是梳妝鏡,可我幾乎不認識鏡子中的那個女子,一頭亂糟糟的天然卷第一次服帖地被梳籠成髮髻,兩鬢的散發將一張大臉修飾得格外婉約。而一向散漫的眉毛也被修剪得分外娟秀,和整體妝容一起呈現粉嫩晶亮的效果。
“因為你的禮服是黑色的。所以才選擇了水果妝來提亮整體效果。要不然看上去會很老啦~”美少女解釋著,後退兩步,眯起眼睛審視自己的傑作。然後一擊手掌:“完美!”
與此同時歐海文的電話響起,說不出的倦怠讓我的興奮稍稍降溫:“菲菲,好了沒有。好了的話我就來接你。”
“那十分鐘以後見。”我嘆氣的結束通話電話,站起身子立在梳妝鏡錢最後一次確認自己已經打點妥當。一千一萬個旁人說你美豔如花,也敵不過戀人一句:“你的鬢角亂了。”我看著鏡中女子妝容嚴整神色溫柔。梳著公主頭,一雙鑽石耳墜在髮鬢蓬鬆裡影影綽綽地閃耀。抹胸設計的黑色禮服稍稍清減了臃腫的身材,一體的裁剪只到下襬處才些微散開,點綴一系列的水鑽和輕嫋的紗緞。
然後我努力勾起嘴角,想讓自己看上去很幸福。
電話再次響起。我披上披肩拿過手袋出門。通體珠光寶氣輝煌燦爛仿若一尊大佛,只是腳上那雙新鞋讓擠窄得讓人不適。“沒有關係,反正你也不用走很多路。”我用熟悉的臺詞安慰自己——無數後母就是這樣哄誘著親生女兒削去腳跟腳趾,鮮血淋漓地踏進水晶鞋。
曾有過一面之緣的管家為我開啟車門。歐海文自視窗朝為點頭微笑:“菲菲,你來了。”我亦矜持回禮,這麼有禮地對待彼此,於我們來說都是第一次,但卻都意外地做得純熟無比。
車座寬敞。不知有心或是無意,我們兩人之間保持著十厘米左右的距離。一車靜默,除了細微引擎發動的聲音只留下呼吸聲。彷彿我與歐海文的相處之道,一貫如此。
“菲菲,今天很漂亮。”他朝著微笑,不是熟悉的陽光燦爛而是得體陌生的溫文爾雅。
我下意識地作出回應,笑不露齒。“謝謝。女為悅己者容。”或許是彼此都覺尷尬。餘下的路途中都沒有說話。只是快到會場的時候歐海文突然握住我的手。我的背陡然一僵。
“待會兒會有很多人。走在我身後。別怕,我保護你。”心中突然一暖,彷彿歐海文手心的溫度。至少那一刻我確定他愛我,而牽著的手是可以走到天涯海角地老天荒的。
能把握的,不過這一刻而已。
走出車門迎接我們的以不計其數的閃光燈和人聲鼎沸。火力集中地撲面而來,人影人生叫人暈眩。
“歐先生,請問您身後的是您飛女朋友嗎?”
“很面生的小姐,不為我們介紹一下嗎?”
“在這之前您曾經和米娜小姐傳出緋聞,現在帶女朋友出席酒宴算是對先前緋聞的澄清嗎?”
……火力集中而至,只到現場保安出動維持秩序這才逃出生天。跨上紅毯的一瞬間,我還聽到背後有人高喊:“小姐,歐海文先生的女朋友~麻煩回頭給我們一個特寫啦~拜託。”不自覺地將頭埋得更低,卻這樣鴕鳥的姿態卻毫不留情地被紅毯周圍的長槍短炮收入鏡頭。
“菲菲,又不是公安部現場直播罪犯押解。抬起頭來!做我的女朋友沒這麼丟臉吧。”這裡是歐海文的主場,所以他能泰然自若地揮手致意,順便不經意地和我咬耳朵。“至少要和米娜一般出色吧。”
我確定自己是被這句話刺激得抬頭挺胸收腹,順便掛上僵硬地笑容掛。“對不起啊,不能想社交淑媛一樣出色是我的錯呢。”卻覺得一雙腳被箍得越發地疼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