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沒有做任何事情的企圖時,也許能使自己的手保持平穩。但是,如果讓他把一把鑰匙插進門鎖,他的手就會來回曲折前進,距離偏差能達到6~10英寸。在打算簽名之前,他也許能將鋼筆穩穩地拿在手裡。但是一到簽名時,他的手就會無法控制地顫抖。如果他為此而害臊,甚至為了在陌生人面前不犯錯誤而變得更加“謹慎”,那麼可能根本寫不出自己的名字來。
這些人都可以得到幫助,有時候甚至能大幅度改進自己的表現,方法就是對放鬆技巧進行訓練。透過這種練習,他們能學會從過度的努力和“目的”中放鬆下來,從而不過於看重不犯錯誤或避免失敗。
過度謹慎(或者說對於不犯錯誤過於急切)是過度負反饋的一種形式。在口吃者的例子中,由於口吃者過於對可能出現的錯誤有所預料,而且對不犯錯誤特別介意,因此結果只能是抑制或惡化了自己的表現。過度謹慎和焦慮是一對近親,二者都與過於介意可能的失敗、過於在乎做錯事以及過分有意識地強調把事情做對有關。
亨利·沃德·比徹說:“我不喜歡這些冷酷、精準、完美的人,因為他們為了不說錯話而三緘其口,為了不做錯事而從不實踐。”
顯然,人們更喜歡“以真面目示人”而不是“強制自己不犯錯”的人。美國曆史上最受歡迎的總統之一、被稱為“偉大的溝通者”的羅納德·里根在電影螢幕上的形象,曾經受到一支專業演講團隊的檢查和評估。即使這樣一位善於溝通的大師,也由於溝通表現中的諸多瑕疵而成為飽受批評的目標。比如,他在說話時一句接一句用“好的”這兩個字的習慣,就是專業演說中的一大禁忌。播出時間最長的電視節目“今夜秀”由一系列人士主持,有傑克·帕爾、強尼·卡森、傑伊·萊諾等等,這些人全都違犯了許多所謂的表演規則,有些可能是非常重要的規則,但他們都沒有被自己的糟糕表現(即許多一說出口就引起負面效果的玩笑)所嚇倒。此外,這檔節目沒有所謂的加在聲帶中的“罐頭笑聲”來陪襯,也就是說,該笑的時候才有人笑,如果說的話不好笑,就沒有人捧場。我反覆注意到,在公眾演講時、在娛樂節目和政壇上,過於謹慎、想方設法想達到某種“完美”標準或實現理想化的人幾乎不會成功。
自我意識其實是別人的意識
過度負反饋和我們稱為自我意識(即難為情)之間的因果關係是不難發現的。
在任何形式的社會交往中,我們都總能從別人那裡接收到負反饋資訊。可以說,一個微笑、一次皺眉、上百種表示肯定或否定的微妙跡象、有興趣或缺乏興趣,這些都在不斷提醒我們“我們現在的表現怎樣”、別人是否聽懂了我們的話、我們的話是否達到了目的。在任何一種社會條件下,說的人和聽的人、表演者和觀看者之間都有一種持續不斷的互動在發生。實際上,沒有了這種來回不斷的溝通,人際關係和社會活動都不可能形成。就算不是不可能,也肯定是枯燥的、讓人厭倦的、不讓人振奮的,換言之,就是沒有“火花”。
優秀的演員和演講家能從觀眾或聽眾身上感知這種溝通,這種溝通也能使他們的表現更加出色。“個性好”、在社交場合受歡迎和有吸引力的人,能夠從對方身上感知這種溝通,並能以一種創造性的方式自動地、自發地作出響應和反應。來自別人的資訊可用於負反饋,使他們在社交場合有上佳表現。如果一個人對這種來自於別人的溝通無法作出反應,那他就是個“冷冰冰”的傢伙,性格“保守”,讓別人感受不到親切。缺少了這種溝通,你在社會上就不中用,是個誰也不會對你感興趣的、難以捉摸的人。
然而,這種負反饋要想有效,就必須富有創造性。也就是說,它多多少少應該是無意識的、自動的、自發的,而不是有意識地人為做作或深思熟慮的結果。
抑制源於別人怎麼想
如果你過於在乎別人對你怎麼想,如果你過於謹慎以至於試圖取悅別人,如果你對別人或真或假的否認過於敏感,那麼你就存在過度負反饋、抑制和糟糕表現。
只要你不停地有意識地監控自己的每個動作、每個詞或每種行為,也同樣會變得內向和難為情。
你變得過於介意要給別人留個好印象,但在這樣做的時候,卻窒息、抑制、禁錮了你的創造性自我,最終只能給別人留下十分糟糕的印象。
給別人留下好印象的最佳途徑,就是:永遠不要有意識地努力給他們留下好印象。不要純粹為了得到人為的效果而做某事或不做某事。也永遠不要細心地琢磨別人對你怎麼想、別人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