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一句:“走吧。”
喬書傑微不可察地點了一下頭,再看了那個身影一眼,隨著包延的的手勁兒走了!
馬蹄聲再次響起,喬書傑卻聽不見,腦子裡滿是那個消瘦悲切無力的身影,一種說不清的東西刺激著他的神經,讓手對馬韁的控制都顯得無力了。
好不容易捱進了城,喬書傑幾乎是滾下馬背的,習慣性地將馬韁往後一丟卻丟了一個空,轉過頭來,竟見墨童已經啞哭著翻滾下馬背的樣子。喬書傑皺了皺眉頭,說:“到家了,把馬牽到馬廄去,記得讓廚房裡的人磨些豆子給喝。”
墨童一手拉著一馬的韁繩,眼睛一錯不錯地看著喬書傑,滿臉的憤怒與不解,說:“我白跟二爺十幾年了!”
喬書傑抬眼再看了墨童一眼,一點兒表情也沒有多餘的,只說:“還不快去?”
“我就不去,誰愛去誰去!”墨童將兩馬的韁繩一丟,吼完這然掉頭就跑!
看著奔去的墨童喬書傑在原地呆立了一會兒,最後一聲嘆息,將已經開始自由遊走的兩匹馬牽了回來,然後叫來門房的人,讓他把馬牽回馬廄,自己朝裡走去。
“喲,二爺,你怎麼把衣裳反穿著呢?”張氏奉喬夫人之命,去吳氏那裡送糧米錢,走過花圃見著喬書傑反穿著外衣悶不吭聲地坐在石凳上,很是吃了一驚,忙問:“這誰沒了?”
“沒誰,一個教過我文的先生。”喬書傑答著就將外衣解下,疊吧疊吧就起了身,穿著中衣就朝自家小院走去。
張氏瞪著喬書傑看了又看,喃喃地道:“真是脾氣越來越怪了!”說著就順著小路走了,不到一會兒便到了吳氏那裡,將銀錢交割妥當出來卻又在花圃看見了自己的男人,猛地想起喬書傑剛才的樣子便問:“我剛才看見二爺把外衫反穿越來了,而且還用野草扎的腰,知道是誰死了嗎?”
富貴低頭想了想,說:“二爺今天去了西山玩,我聽說楊翰林今天出殯,許是碰見了吧。”
“呸呸呸,真夠晦氣的,怎麼就那麼巧,一出門就碰見這事?”張氏一聽就呸呸地啐了兩口,然後說:“難怪二爺不高不興的那樣兒呢,原是這樣。”
說著兩口子各自分開,各辦各的差事去了。
話說喬書傑懨懨地回到院裡,正巧碰見鴛哥兒與柳荷葉鬥口,而點兒卻坐在正房外間的榻上一邊喝著茶,一邊捧著一本《大雅》詩經在讀,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簡直把二人的口角鬥氣之音當成了伴奏。喬書傑頓時火冒,將手中的外襯往桌上使勁摔去,在點兒驚愕地抬起頭來時,他對其大聲喝斥道:“你看看,家都成什麼樣子了,你也不管管!你這個主母是怎麼當的?”
點兒驚愕過去卻是一派的平靜,她緩緩地合上書本,放平視線往外看了一眼,說:“牙齒和舌頭那麼好還有磕磕碰碰的呢,何況是兩個人。”
“你!”喬書傑頓時語塞,卻不甘心,仍舊說:“那你也要適當地管管才是,怎麼能任她這般鬧,傳出去多讓人笑話!”
“呵呵……”喬書傑的話還未說完點兒便傳來一陣笑,完畢望著喬書傑似笑非笑地說:“我如今也不是一個多體面的人,還怕別人怎麼笑?”
點兒所言何事喬書傑心裡很清楚,不外乎就是喬書傑衝冠一怒為紅顏的事,喬書傑自識理虧,但也覺得點兒太過得理不饒人了,本就心情不好點兒又這般,簡直覺得這個家沒法呆了,定定地瞪了點兒一陣隨手抄起衣服胡亂地套上就出了門。
喬書傑與點兒賭氣奔了出來,卻在門口為難住了,抬起左腳不知道往哪裡放,抬起右腳也不知道往哪裡放,突然之間發現自己竟是無處可去。他苦澀地搖了搖頭,四處地望著,看著來來回回的人流滿目的惆悵!
話說喬書傑到了府門口,竟覺得無處可去,正是惆悵愁煩的時候墨童回來了,喬書傑知道他是去找楊雪蓮主僕,想要問,又覺得開不了口,只是看著墨童想要他說。哪知墨童今天就跟他槓上了,竟不理他,就如同他是門口的一根杆一樣,直接繞過睬也不睬。喬書傑氣結,心道點兒給他氣受自己忍也就算了,誰叫自己理虧在先呢,哪知這個奴才也敢跟自己甩臉子,一氣之下伸手就將墨童的領子抓住,往後一拖,再往地下一杵,墨童撲嗵一聲就給杵到了牆根兒處。
這一下子墨童不吱聲兒也得吱聲兒了,哇地一聲大哭起來,兩腳在地上亂彈,臉上的兩條細流源源不斷地往下流淌著,嘴也咧得老大,口齒不清地大聲指控著喬書傑:“沒良心的二爺,我遭你什麼了,你打我?”
“誰叫你不理爺的!爺現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