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學校的後門口剛要去拿自己的腳踏車。
卻聽見一聲汽車的笛響,一輛黑色的車緩緩在他們旁邊停下。
這年頭,車雖然不是什麼稀罕物,但是像這種又黑又亮的小汽車卻是很少見。
只見車門開啟後,先下來的是一對穿著黑色淑女皮鞋的長腿。
不等朱芳平和張磊張著嘴打量,只是那對皮鞋的主人已經走到張磊的面前。“給你!”
看著面前手裡捧著的雪白手絹,張磊心中一顫。“給我的?”
“你流血了。拿去擦吧!”那女生看著張磊的傻樣不由笑了起來,她的眼睛彎著像兩道月牙兒,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迴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
張磊看著手中的手絹,彷彿連指尖都能感覺到那曾經在手絹上面的餘香。
“醒神啦!”心裡酸溜溜的朱芳平掐住心底的那一把怒火,硬是在臉上擠出了一個笑臉。“人家早走遠了。”
“嘿嘿!”張磊撓著頭傻笑了一下,他細心地把手絹放進口袋,連擦都捨不得擦一下。
晚上,在臺燈下,張磊反覆看著手裡的手絹,連張母進來了都不知道。
“反了是吧!”輕手輕腳走到他後面的張母一手搶過張磊手裡的手絹,一手拎住他的耳朵。“叫你不要早戀,你偏偏學上了。這是誰的!”
看著被媽媽拎在手上在眼前晃來晃去的手絹,張磊又是急又是燥。
正在愁的時候,不知從哪裡蹦出來的朱芳平又是一把搶了過去。“張姨,這是我媽的。”
你媽的?
可不是!朱芳平說得似模像樣。“今天下午,張磊不是摔了嗎,我包裡有我媽的手絹,所以就先借給他了。”
張母狐疑地打量了朱芳平幾眼,心裡嘀咕著不會是她的吧!
可是不論她怎麼看,朱芳平都是一幅氣定神閒的樣子。
“還你吧!”張母說完後又扭頭對張磊吼道。“沒事不要拿芳平家的東西。”
風起飛萍時(2)
等朱芳平走後,張母足足把張磊數落了大半個小時。
捧著飯碗過來的張父也恨鐵不成鋼地道。“一天到晚只曉得跟隔壁家的朱芳平混在一起,看你以後能有什麼出息。”
“哦!沒出息,沒出息!”趕來看熱鬧的張玉珏也在臉上颳著羞自己的哥哥。
可是張磊好像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默默地任由他們數落。
早上。
朱媽媽騎車載著朱芳平上學。
張母一看見朱芳平在,馬上刷地一聲關上鐵門。
朱媽媽又好氣又好笑地罵朱芳平。“芳子,說說看,你昨個兒有沒有帶張磊去淘氣。”
“沒!”腳踏車後座的朱芳平腆起肚子十分正義地道。“相反地,我還幫他背了黑鍋。”
“我看,是你們兩個一塊淘氣吧!”朱媽媽要不是開著車,非得送兩個鍋蓋到女兒的頭上。
嘿嘿!朱芳平笑了兩下,突然看到前面有個賣煎餅的地方。“媽!我要吃餅。”
“路邊攤,不乾淨。”
“你今天做早餐的時候不也掉了一根頭髮進湯裡。”朱芳平不懷好意地看著媽媽的頭。“據我所知,媽你的頭髮有兩天沒洗了。”這也是不乾淨的證據吧!
“有本事,你不要吃我煮的早餐。”朱媽媽怒吼道。
呵呵!“今天的不吃。”因為吃過了。朱芳平補充道“我現在要吃煎餅。”
“不準!”朱媽媽一再發威,瞧那架勢,可不就是病貓的前祖宗……………………老虎。
嘻嘻!一般媽媽這樣吼過後都表示窮技驢黔。
勝利是屬於朱芳平的。
看著媽媽下了車去攤擋買煎餅的身影,她的嘴角是掩飾不住的得意。
等媽媽拿過煎餅的時候,朱芳平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好香吶!”
朱媽媽看著女兒吃得歡快,其實肚子也蠢蠢欲動,只耐何家長的威嚴一時不好打破。
“你也吃一口。”會察人色色的朱芳平把餅遞到媽媽的嘴邊。
“哼!不乾淨的不吃。”
“來吃一口嘛!”
“就不吃。”
“嚐嚐嘛!看是媽的手藝好還是外面的手藝棒。”
這個藉口說得過去,朱媽媽剛要咬一口餅子,朱芳平已經分了一半遞了過去。
是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