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3 / 4)

阿弱曉得齊三公子的好奇心已完全被勾了起來,到底天下堡中是誰有這樣的膽子、這樣的能耐毒殺蕭家最受寵的大小姐並表少爺?阿弱亦有心揭開此謎,當晚,眾人便隨遇而安地在天下堡悅綰園留宿了。

這悅綰本是賢臣大將的名字,曾得罪過不少權貴,亦死得不明不白,想必是不得善終的,這天下堡以其命名園林,興許有追古賢之意,亦難說這天下堡先祖正是悅綰後人。

齊三公子卻嫌這園子兆頭不好,冷冷地吩咐蕭明珠換園子,蕭明珠雖有應變之才、治家之賢,可天下堡中再無比這園子更好的去處了,若是住得離弟子房舍太近,恐怕殺戳迭起,若是住得太偏僻,又怕園子荒涼粗糙,過於怠慢。

阿弱看悅綰園內,蕭蕭落葉,溪風汀洲,還蓄著幾隻白鶴,或立或翔,景色倒是別出一格,而岸邊山房,復廊依道,亭榭別置,亦是精巧整潔。她只淡淡笑道:

“我倒喜歡那幾只呆鶴,不如縫了它們的翅膀,再於鶴頸縛繩牽著玩。”

齊三公子最喜好這等惡事,一聽阿弱說得津津有味,便生了興致,卻仍頗為矜持道:

“那就勉強住在這園子裡罷,旁的我也無甚講究的,只勞煩蕭姑娘將越窯青玉薰香爐拿泉水涮上七遍,拿精細綢帕裡裡外外拂淨了,再點不多不少三兩三錢、姑蘇永清寺制的上品白檀香來,便可。”

齊三公子“便可”二字聽來格外地令人髮指,但他還偏偏渾然不覺,蕭姑娘臉上作難,只好將目光又望向阿弱。阿弱曉得齊三公子這聞香的風流癖是怎麼也不會讓步的,誰逼他讓步就等於自尋死路,她微微一笑道:

“我們自己帶了些白檀香,不過還在碧雲寺裡,煩勞蕭姑娘派人快馬去取來。”

饒是脾氣甚好的蕭明珠亦覺這齊三公子難以伺候了,她不由同情起魏園這些殺手來,看似風光,想必實則也是水深火熱了。

但她還是溫溫和和地應下了。

寧曉蝶和薄娘子各自找廂房歇下了,阿弱亦欲推東廂門而入,沒曉得寧三公子冷聲道:

“阿弱,你跟我過來。”

謝阿弱想想今日因宋昭之事忤逆了他,倒不知他又要怎麼罰她?不過謝阿弱最大的好處就是任憑謝三公子如何凶神惡煞、張牙舞爪,她打心底卻從來都不曾懼怕過他半分——而這恐怕也是為什麼齊三公子尤其喜歡折磨阿弱的緣由了。

眾人都怕他、避他,惟這麼個謝阿弱常是冷冷地瞧他,彷彿在瞧他又要耍什麼把戲一般——正如當下二人在西廂房內對峙著。

寧三公子坐於繪百鹿銅鏡臺前,一隻手有意無意地搭在一把金剪上,另一隻手向阿弱招手道:

“你靠近些,你剛才剪鶴翅的話是當真的?”

阿弱靠近了,齊三公子輕輕拉著她跌進了自己懷裡,阿弱不提防他手勢裡暗藏的武功,纖纖弱弱如嬌寵一般靠在他懷裡,想掙開起身,他卻已穩穩環住她的細腰,低頭看她,道:

“你不答,看來是哄我住進這園子裡來了?”

他眼神專注而無雜質,如澄澈湖水,漫漫浸浸地纏繞來,他待她愈發親暱,細細撫摸著她光潔柔軟的頭髮說道:

“頭髮該剪了,今天是個好日子吧?太長了,容易招蜂,還容易引蝶。”

那風中刀舞時,彩絡青絲綰上阿弱容顏時,任何男人看了都會心動的,更何況是那近在咫尺乍然對望的宋昭?齊三公子意有所指,阿弱素來不與他磕碰,溫和道:“剪短些也好,練劍時輕快些。”

但齊三公子拿起金剪,瞧著阿弱齊整如瀑的長髮,郁郁青青,如水中行藻,無從下手,只頗為慎重道:“你頭髮無論怎麼長都無傷大雅,”他眉兒輕皺,忽然似解決了多大難題一般,良久才恍然大悟道:“先剪一絡試試吧。”

於是他一剪子輕輕下去,謝阿弱冷冷看他指尖上纏繞著的那一小縷少得不能再少的斷髮——已過了一盞茶有餘,等他這樣慢騰騰消磨去,恐怕到天黑也剪不完。

阿弱索性取來齊三公子手上的剪子,作勢要往襟前青絲上用力絞去,齊三公子大驚失色,出手來奪,雖那剪子被他阻了,可他掌上不經意倒割出一條長長的口子,一霎流血來,他氣惱地將剪子丟回了鏡臺,從袖底取了帕子捂住傷口,雪白錦帕浸洇成紅氳一片——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阿弱取了自己的素帕子替他換了那透血帕子,又輕輕在他掌上纏好縛結,兩人默默無語的,也不知到底鬧得哪出?只像是無端端生了多餘的事,又不知到底為何生的?看阿弱流露出嗔怪之意,倒有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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