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的嬌豔,齊三公子輕聲道:
“不如今晚還是和我睡在一起罷?”
阿弱中毒時齊三公子都是衣不解帶地照看她,常與她睡在一榻,是而親密非常,甚至常惹來薄娘子私下裡的嫉妒,道:“想不到你這最不情願的,倒最早爬上三郎的床!”彼時阿弱雖虛弱無力,卻還是冷冷回應:“薄公子你哪隻眼睛看到我一箇中了毒的人還爬得動到你三郎的床上去?明明是他爬上我的床!”薄娘子卻極鄙夷瞧著阿弱,道:“這有什麼差別?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於是兩人不歡而散,倒像是為齊三公子爭風吃醋一般。
阿弱蹇著眉不答,她睡覺是不喜歡人近身的,若非近半月來虛弱驚懼得厲害,也不會漸漸習慣和他同床共枕,只是此刻聞著他身上衣香,也漸漸有些留戀之意,竟如她已習慣同他同坐同臥於一處般。齊三公子看她猶豫可愛模樣,只耐心瞧她眉眼間的思悠,頗有耐心地將左手上那一小縷頭髮,塞進了自己身上系的錦囊、同羊脂玉私章纏絡在了一處。
阿弱瞧了只覺得他待她愈發古怪,心事正莫名間,卻聽得廂房外有腳步聲,不像是薄娘子與寧曉蝶的,那門前日下人影移來,漸漸轉出那帶刀捕頭宋昭的身子。
宋昭原本臉上笑意盎然,手上正握著從天下堡女眷那新討來的紅繩絡子,預備著給阿弱再串起那金墜子,卻一霎驟見阿弱被齊三公子抱在懷中的樣子——他倆如此親暱,連門都不關,想來是從不避忌被人瞧見。
宋昭臉色頓時灰敗,興許他原來並不曉得自己愛上阿弱,可猝然瞧見她與別的男子親暱,心上忽如其來這又澀又苦的滋味,甚至還有嗔怒、嫉妒種種難受時,他已清楚地曉得,他竟早已愛上了這個才見過兩面的女子。
只是這第三面,他的愛戀之心竟已如未曾綻放就被吹落的枝上花,沒著落地墮到塵土裡去了。
宋昭清醒地顧念著非禮勿視,匆匆轉身離開了,可腦子裡全是阿弱在齊三公子懷裡的樣子,他甚至痴心妄想那一刻是夢,或者索性她是坐在他懷裡才好哩!宋昭的臉上時悲時喜,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