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五寸長舌婦了,既沒討著好,阿弱索性就閉口不言,換了手上肆意取暖,用公子心懷上肌膚消寒,比之輸了嘴仗,倒更是無與倫比滋味呢。
這靜夜雪落時,二人且要相擁歇息,卻聽得一陣驚破的幼童啼哭聲,幾個人咚咚的腳步從艙外急走而過,哭聲先是近了,又慢慢遠了,似是丫環僕婦抱著那啼哭的孩童從門外經過。不一會,離得不遠又傳來哐哐敲門聲,有個僕婦的聲兒喊道:“毛大夫,我家小少爺受寒發高熱了,您快給他看看。”
那毛大夫房裡半天沒有動靜,那僕婦丫環自然急得如熱鍋螞蟻,咚咚敲個不停,不久那毛大夫才懶洋洋答道:“休要再敲,今夜我若不好生睡個大覺,若精神恍惚、開錯方子,豈不又要誤了岸上約診的病人 ?'…99down'再要被哪個糊塗縣令問了罪,打上幾板子,到時我連外城的生意也做不下去,這飯碗又向誰求去?”
這毛大夫推三阻四,含沙射影的,不過是故意難為這冷縣令家人,正是怨怪冷縣令打了他板子,砸了他飯碗!
那些僕婦也不是沒眼色的人,只是求道:“本來也該由我家夫人親自來請,但我家夫人落水也受了寒,臥在床上歇息,毛大夫醫者仁心,見諒些呢!”
此時那幼童不解人心複雜,只懂得發熱時暈悶疼痛,是而哭鬧不已,倒將這天字號船艙裡的人都驚醒了大半,但那毛大夫仍是鐵了心拿捏道:
“一點受寒之症,明日自然會消退了,何必大驚小怪?可憐我一把年紀,長年奔波苦寒之地,年關之時都不能歇診,這又是拜誰所賜?快散了罷,別擾人清夢!”
那僕婦們知道肯求無用,都慌了手腳,只好又商計著讓個丫環回房扶夫人親自來請這毛大夫看病,卻說這冷夫人還不曾過來,那李大賈倒帶著兩個青樓女子趕來看熱鬧,原是專程要落井下石!
那李大賈立在門外,笑道:“這漫天大雪,真是天賜祥瑞,反正爺被人吵了睡不著,不如聽你倆唱個曲兒,我也不是那小氣人兒,你們且唱得聲兒高些,給諸位房裡睡不著的也揀個便宜,一塊聽曲作樂!”
那環翠年紀小,只認賞銀,這會也不管深更半夜,更不管他人苦痛,只應了話,道:“爺且聽奴唱一曲,”說著扯細了嗓子唱道:
“半夜兒頗怪,冷風兒能急,還疑是雨不成,是霧不成?教奴冰冷!只抬眼細看,卻疏疏飄落,若同爺香衾枕裡,璀璀到天明,本也是一番情懷,一番美意。可惱可惱,偏叫人驚擾,奴怨難了。
這曲子倒唱得意趣盎然,可惜環翠小小年紀,已這般無情涼薄,不過淪落風塵之人,多是自身難保,認錢不認人,也是難怪。那些僕婦聽得這李大賈是專程來興災樂禍,不由啐罵幾句,道:“李大賈你這般行事,小心損了陰德!”
那李大賈嘿然道:“你家縣令斷案難保沒有冤錯的,豈不是更損陰德!罷了罷了,我還是不同你們計較了,環翠你也是,別人家少爺啼哭,你偏生笑臉來唱,豈不犯衝?還是憐娘你來唱個調子悲些的,為這孩子哭上一哭。”
那些僕婦愈發氣滯,罵道:“我家少爺還沒死呢,要你們哭喪!快滾快滾!”
幾個鬧得愈發不可開交,但那李大賈是鐵了心,不肯罷休,只強讓那憐娘來唱,那憐娘倒是個有心的人,不肯開口,倒被那李大賈狠狠諷罵了幾句,“既是淪落青樓,哪由著你清高,要扮好人心腸,怎不投胎做個大家閨秀?若再拿捏著不肯唱,小心我到那老鴇跟前告你一狀,到時恐怕連勾欄地都容不下你了!”
那憐娘一聽,終是順從了那李大賈心意,不知是哀慼自個兒命薄,還是憐那孩童,悲腔兒唱了一曲,道:“枯葉寒梢,冷冷兒風。幼鳥無依,細細兒鳴。悲這世上無依人,被那風雪逼催,嘆總有那狠心腸,常把梅花折銷。”
此曲唱得柔婉,那孩童聞聽,如有所安撫般,倒哭得不那麼厲害了,此時又聽了緩緩的腳步聲,卻是有人揚聲打抱不平道:“世上虎狼之毒,看來都不如人心!”
作者有話要說:昨日由於坐通宵火車,被新飼主接走的作者脾氣不是很好。
飼主:我搞了兩個超強的情侶口罩,咱倆一人一個……
作者:這麼些年你娛樂了我,還一笑而過。
飼主:好大的罪名,給你一卡通,從魔都回帝都一定不習慣吧?地鐵只要兩塊哦,公交只要四毛哦。你這一箱都是什麼,重得嚇人 ?'…99down'?
作者:新買的書。
飼主:有這錢去買衣服!既然生成了女人,就應該以打扮為第一要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