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那個被遺忘的小孩,想要你的擁抱,只有在夢中才可以實現,殘餘的溫度儘管薄弱,卻足以支援我對你的眷戀。
女子輕抿紅唇,回憶在夢境中象一幅濃墨重彩的油畫,絢爛豔麗的顏色,象記憶一樣清晰鮮明。
那樣香甜的在夢中回到過去。
【太陽剛探出頭來,魚肚白的天空,剛剛變得紅潤起來,她就已經起床了,站在十七樓的窗前,她無法入睡。如同新生的嬰孩,充滿生機和活力,興奮不已。
今天她要和蘇晨陽一起去他經常畫畫的山頂,她拿出自己最愛的鵝黃色V領吊帶雪紡裙,露出白皙的脖頸,俏麗的顏色讓雅妍顯得格外生動俏皮。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粉嫩的臉色,烏黑柔順的頭髮。她也不禁驚豔起來。如破繭而出的蝴蝶,振翅飛出家門。
在路口她看到了等著她的蘇晨陽,她收起翅膀,停了下來,慢慢走向那個她心儀的男人,她帶著淺淺的微笑,慢慢靠近,顯得如此莊重,溫暖的陽光似乎想要見證什麼似的,燦爛的如此晃眼,雅妍覺得自己就要幸福了,那個在陽光照耀下如彩虹一般的男人正握著幸福等著她,等著她……
蘇晨陽畫畫的地方是一個山頂,通往山頂的路迂迴曲折,到了山下他們只能徒步上山,這對缺少運動的她來說是個問題,但她覺得它象神那樣值得膜拜,這個山頂是蘇晨陽靈感源泉,它賦予了蘇晨陽的畫的生命,她如忠貞的信徒一樣祈禱著蘇晨陽會象喜歡這個山頂一樣喜歡她。
一不留神“茲”的一聲,樹刺劃破了她的裙子,她愣了一下。撫摸著自己心愛的裙子上的那道劃痕,如微笑的臉上那道傷疤一樣,醜陋讓人心痛。她覺得有些隱隱的不安,她安慰自己不要在意,她抬頭看了看那個離她有些距離的蘇晨陽,不想讓蘇晨陽覺得自己很沒用,只是一個需要照顧,需要捧在手心裡的洋娃娃,她一狠心撕掉了那被劃破的裙邊,然後輕跑向前面的蘇晨陽,她在心裡告訴自己,這是值得的,這是幸福的條件,不要在意,會幸福的,會幸福的。
“丫頭,你真慢,不拉著你,我要擔心你會走丟。”蘇晨陽回過頭微笑的望著她一邊說著一邊拉起她的手,她驚訝的望著蘇晨陽的側臉,溫暖的笑意還在嘴邊,星辰還在他的眼眸裡流轉,覺得這是幻覺,但手心傳來蘇晨陽的體溫真實的告訴她,這是事實,她等的事實,讓她不禁雀躍起來。她看見自己的心綻放成花朵的樣子,芳香濃郁。她就知道一切都是值得的,她正握著她的幸福,不是嘛?
……
她愛上他了,是怎麼開始的?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是第一次看見他的畫?是在畫展上的對視?是看見他璀璨如星的笑容?是在那個賓士的夜晚?是在曲折山路上的牽手?她不知道,這彷彿比她所想的還要快,如奔騰洶湧的海水撲向她,她不能反抗,不能自救,躲不開,只能接受,即使可能會窒息也無所謂。】海水洶湧而至,所有的事,所有的人,都像電影膠片一般無故拉過。臺詞精彩紛呈,卻成為潤澤無聲的默劇。任你撕心裂肺,疼痛不已也無法抵禦這巨大的赤luo傷口。即使是在夢境。
【置身黑暗的大海,一波又一波洶湧的浪潮,海浪拍打的聲音,沉悶,讓人無法呼吸。站在水中的她覺得面板在一寸一寸的輕輕撕裂,疼痛的暈眩。
蘇晨陽出現在她面前,低下頭輕輕的親吻她,她看見絢麗的煙火在海面上綻放,就像用盡生命點燃的火光,卻又那般快速的墜入海中,黑暗再次襲來。他的手指撫摸著她的嘴唇,眼眸深沉無奈。她似乎嚐到一點鹹味的液體在唇邊,不是海水,是眼淚。
潮水再次洶湧而至,帶走輕撫她的蘇晨陽,一切歸於平靜。
她不停的叫著蘇晨陽的名字,瘋狂的尋找,可是一切都被黑暗覆蓋,連靈魂都要被抽去。心中盛放的花香正在一點一點收斂起來,這短而無助的盛放,美的深入骨髓,短暫的令人懷念,生命似乎也像傘一樣漸漸合攏,成為無法調和的繾綣決絕。就這樣,被她無法得到的深愛著。】
睡夢中的人兒輕蹙細眉,額頭傾出細密的汗珠,黑暗蔓延而至,她蜷縮起來,害怕被刺痛的直不起來。
【奔向手術室的她停了下來,護士正推著白色的病床出來,走向醫院的另外一頭。
世界彷彿停止了,她開始聽不見任何聲音,只看見淚流滿面拼命拉住病床的蘇母和神色悲痛的蘇父,身體裡的所有力氣慢慢流失,不再受她的控制。
陽光從走道的窗戶照進來,照在蓋在蘇晨陽的白單子上,如同挽留一般,不捨讓他離去,她費了很大力氣才走過去,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