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頭,魚頭要是真能補腦,真的那麼好吃,你媽早讓給你吃了。外婆望了劉夏一眼,〃愛吃魚頭,是為了把好肉讓給你。誰愛吃魚頭,不愛吃魚身子?說出去真是要讓人笑話
劉夏愣了會兒,看著正吃魚肉的媽媽,看得眼淚盈盈。是啊,誰不愛吃好東西?可是自己在這點上卻信了媽的話,一直讓媽吃魚頭。
切蛋糕時,劉夏端起酒杯,送到媽媽的面前。劉夏第一次認為生日是兩個人共有的,因為孩子的出生日便是母親的受難日。
〃媽媽,謝謝你!劉夏動情他說。
劉夏面對媽媽的臉,不禁悲哀起來。這還是以往那個漂亮活潑總是笑眯眯的母親嗎?這張臉怎麼變得如此蒼老,如此難看?記得小時候,媽媽不管是梳兩條大辮子還是燙個頭髮都有人讚美。小朋友來家裡,也都說:〃劉夏的媽媽真好看卜那時劉夏很為媽媽自豪,把媽媽當作一棵樹。現在不了,自己已經成了樹,不再需要大樹的庇廕了。她們的關係已不像過去那麼親密了。〃
劉夏總覺得媽媽變了。媽媽總愛沒完沒了地嘮叨,煩死人!有次劉夏病了,媽媽一個早上足足問了五遍藥吃了沒有。問得她煩透了,就回答說:〃吃了,吃了,我一瓶藥都吃了。急得媽媽連忙跑到她的床前看個究竟。看到媽媽驚慌失措,劉夏卻偷偷直樂,覺得過癮。
她很贊同賈寶玉的結論:女孩子一變成女人,都可惡了。她漸漸疏遠了媽媽,媽媽似乎並無察覺,還像以前那樣。嘮叨不停,有時還責罵,甚至罵得很難聽,但是仍然每次都把魚肉夾給劉夏,把魚頭留給自己。今天,劉夏才發覺,媽媽是多麼值得她深愛的。
媽媽十分快活地將酒一飲而盡。媽媽很久沒有這麼③üww。сōm快活。尤其是在離婚這段日子裡。
這個生日,遺憾的是爸爸不在,不過劉夏沒說出來。
〃爸爸媽媽,我愛你們。此刻劉夏真想把這句在心底默唸已久的話喊出產來,卻又擔心大人受不了,他們畢竟是兩代人。
媽媽輕輕穩穩地在劉夏生日蛋糕上插上16支生日蠟燭,要劉夏一口氣吹滅,只有這樣,才能證實她又長大了一歲。
是啊,又長大了一歲,對生日又有了深一層的認識和理解。這對母親,對孩子都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
公開課的小秘密
早讀時,英語白老師告訴大家,第三節有人來聽她的課,大家作好準備,把課文讀熟,上課積極舉手,不會的也舉手,叫誰發言她心裡有數。白老師一說完,同學們都樂了,這不是作弊嗎?
餘發站起來,開玩笑說:〃老師,你作弊!〃
白老師笑著說:〃我是跟你們學的。
之後。把謝欣然叫出去。
白老師是個30不到的青年人。她20歲大學畢業,在上海有份很好的工作,是外貿局的翻譯;上海住房很緊張,她年輕輕的卻擁有自己的小天地。但她毅然決然放棄這一切,不顧家人反對隻身南下。時處特區建立初期,衣食住行與上海相比,不啻天壤之別。許多趕潮流的人打了退堂鼓,白老師硬是咬緊牙關堅持留下來。她是一個出色的拓荒者,學校常以她的事蹟激勵學生。可她一點沒有〃排頭兵〃的架式,對學生隨和得很.和同學們的關係不一般。她不管上哪個班的課,都說〃我最喜歡你們班。這點同學們都清楚,但並不反感。照樣愛上她的課,照樣喜歡她。
白老師遞過一張紙條給謝欣然:〃這是這課的複述要點。你拿去背,上課我叫你。〃
謝欣然接過紙條,看了看:〃這次公開課那麼重要?
〃可不,校領導什麼的都來,說是對老師的一次考核。你好好幫我一把,回頭我請你吃雪糕。〃
〃老師,你這是賄賂?〃與白老師熟了講話也很隨便。〃
白老師一翻眼皮,故意一本正經地問:〃謝欣然,你是哪兒人?〃
〃上海人。〃
〃就是嘛,咱們是老鄉!老鄉幫老鄉。其實,這些公開課也沒什麼勁兒: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他們來聽課不一定都懂英語,不過是看看你們發言積不積極,上課認不認真等等。我也不過是投其所好。說真的,我講課並不差。'
白老師沒吹,她的英語教學水平那是NO·1。謝欣然笑道:〃那好吧。不過我事先說好,我要的雪糕是加朱古力的。
出了辦公室,謝欣然背起那張小紙條。她已經不像小學時候很反感這套。
公開課,同學們與白老師配合得挺默契,上課比過去認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