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她已經無法退出了。
疲倦地想著,她甚至不確定自己想要的究竟又是什麼,倒是腳趾有些潮溼,一團粗糙的熱熱的東西在舔著她的腳趾,她低下頭,看見一隻白色的大貓。
是隻小孟加拉虎,脖子上掛著黃金項圈,想必是圖達里亞豢養的法瑞達的孩子。
它才半個月大,體軟無力,抓它的後頸的時候,爪子也沒有用力掙扎,軟綿綿的身體捏在手中,很是舒服。
它想必是剛剛吃飽,嘴角的毛還沾著母親的乳汁,粉紅的肚子鼓囊囊的,李雨謙的手指按上去,不耐煩的爪子亂搖晃。可惜它到底是個嬰兒,掙扎一番便倦了,軟綿綿地賴在床上,翻著小肚皮,任由揉捏。
李雨謙也有些倦意,她知道此刻的自己心亂如麻,是不可能找到結果的,於是吻了小白虎,將它放在靠枕上,也關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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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達里亞沒有睡。
開滿紫藤的人造花園裡,月光透過紫藤,零碎地灑在白色大理石的桌上,也有微風將飄落的花瓣吹到紅茶之上,纖細的花絲在紅茶中打著卷,最終無奈地沉下。
塞利姆站在他的對面,沒有坐下,也不想喝茶,他看著圖達里亞,有些不安,更有些惶恐。
圖達里亞笑了,只披著外袍的他站起身,走到塞利姆身邊,伸手拍在他的肩上。
——這肩膀還有些稚嫩,卻終有一天不得不揹負責任。
他看著塞利姆,塞利姆也看著他,他們相互注視著,最終還是圖達里亞打破了平靜。
“塞利姆,你知道我為什麼深夜約你出來嗎?”
塞利姆沒有回答,只是低下頭,右手,輕輕地把圖達里亞放在肩上的手抓住,拿開。
而後,吐出一聲歉意。
“——對不起。”
“為什麼說對不起?我約你見面,不是為了聽你說對不起的。”
也許是錯覺,月光下,圖達里亞五官分明的臉龐光影對立,難掩蒼白。
他突然意識到圖達里亞的寂寞,這總是有無數的女人陪伴的男人,此刻,雖然眉宇溢位風流,卻依舊緘默得高貴,擅長吐出甜言蜜語的嘴角沒有了一貫的微笑,更多的是嚴肅。
這樣的他,讓塞利姆有了負罪感。
“是的,我知道在一切都已經發生的現在,一句對不起不可能逃避責任。我侮辱了你,也不期待你的寬容。我不想辯解,唯一能說出的推脫是愛情的告白。我承認我愛著她,我不可自控地愛著她,於是,在月光的魔力下,不能自控地做出了侮辱你的事情。”
說完這番話,塞利姆閉上眼。
已經夠了,只是這樣就夠了。
他等著圖達里亞的處置。
不論是怎樣的懲罰,他都能接受。
但是,等到的卻是——
落在臉頰的溫暖,以及——一滴露水的冰涼。
睜開眼,看見的是圖達里亞莫名的冷靜,他的手落在自己的臉龐,象徵王室的尊嚴的戒指咯得臉龐發痛,古老的榮譽化為寒意刺痛臉龐,圖達里亞直勾勾地看著他。
“塞利姆,告訴我,你到底有多愛她?”
是寬容,還是風暴前的平靜?
月亮移了一點角度,圖達里亞的大半臉龐都在陰影中,他的表情完全無法確定,塞利姆也不願再多想,此刻的他,只想說出最真實的感情。
“是的,我愛她,非 常(炫…書…網)非 常(炫…書…網)的愛她,像珍愛自己的眼珠一樣愛著她。”
“甚至——”
圖達里亞停頓了,他看著塞利姆,思索著,最終——
“如果有一天,你必須做一個選擇,在王位和她之間做一個選擇,你會選擇她,還是王位?請你以真主的名義回答我的問題。”
“我會選擇她!”
不假思索地回答著,或許是擔心太過快速的回答會被誤會輕浮不真誠,塞利姆又補充著。
“從很久以前我就知道,王位並不是理所應當地屬於我,父親的地位是你讓給他的,所以,我的繼承人的地位也是你賜予的。如果能讓我選擇,我倒希望能用並不屬於我的王位,換得同樣不屬於我的她!”
他冷靜地說著,言語間已經有了覺悟。
但圖達里亞還需要一個更艱難的問題的回答。
“也許,你會因為愛她,即使失去儲君的地位也不放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