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演繹生動版的飛蛾撲火。也許,人們鮮少談論它們的慘烈,大多讚美它們的悽美。凌泣多想用前車之鑑告誡它們:千萬不要重蹈覆轍。
“凌泣,你相信過我嗎?或者說你相信過你自己的感覺嗎?”從子衿悠悠燃起煙,他第一次當著凌泣的面,毫不避諱地吞雲吐霧。“天秤座是不是都如此?任何事情都放在天平上稱一稱,別人給予同等償還,然後再身姿優雅地離開。”
凌泣將淚水鎖在眼眶裡,從子衿也有失算的時候,她確實要放在天平上衡量一下得失,可是這一次她讓自己傾斜得失衡,最後狼狽離開。
凌泣轉過身去,背對著從子衿,“就像你說的,既然債務償還完畢,不就意味著合約結束嗎?”
“你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個離開我的機會。”從子衿身心疲倦地捏了捏眉頭,他望著凌泣咫尺之遙的背影,“那就分開吧。”
凌泣抱著手肘站在樓梯口,腳下投射著她蕭索的影子,好像是背對背擁抱的兩人。凌泣在那一刻,聽到家徒四壁破裂的聲音,她遲鈍了片刻,道了聲,“謝謝。”
從子衿順勢靠在沙發上,閉上雙眼,任手中的青煙自燃。凌泣的背影他可以閉著眼睛臨摹,細緻動人的蝴蝶骨,纖細的腰肢曲線,修長筆直的雙腿,組合在一起如此完美,只為了時刻準備著詮釋決然。從子衿不得不歎服,在分手方面,她屬於技術性選手,她的字典裡沒有難堪,總是可以盡善盡美地完成優雅分離的場面。
是滿室不足的氧氣,還是供血不足的血液,凌泣整夜覺得頭暈得快要窒息。盛夏夜裡,遠近起伏的蛙叫在爭先恐後為她舉行告別式,回憶陰森森的藏在暗香浮動的空氣裡,時不時露個臉驚嚇她。凌泣輾轉反側,枕著一夜的白月光,思緒潛入她體內把她湮沒。
淺眠裡一場噩夢,將凌泣搖醒。她口乾舌燥,滿身大汗。凌泣下樓取水時,發現從子衿一直躺在沙發上。電視裡旅遊衛視發不出任何聲音,卻一刻不停地忙碌著重播,光線聚焦在從子衿高大的身軀上。他右手平放在胸前,左手掉在沙發外,左手裡的菸蒂早已燃盡,似掉非掉地流連在指縫間。
凌泣悄悄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