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嗎?
你說過,我是你的藏獒犬,你走了,我怎麼辦?
心口,鈍痛著,他親眼看著,那雙他最喜歡的眼睛合上,無力的垂下腦袋。
他知道,他真的要失去她了!
“林念!”
他嘶吼著,拼盡全力地嘶吼著。
就如同映照他此時的心情,船下的海浪用力拍打著船身,發出‘啪啪’的劇烈聲響。
此時此刻,沒人會知道,就在海底,有人正奮力做著怎樣的部署。
但那些對他來說,都不重要了!
沒了林念,他的生命還有什麼色彩可言?
他願意做她的藏獒犬,只要有她在身邊,他情願世界只剩黑白兩種顏色,但她不在了,那些還有什麼意義?!
就在他即將靠近那渾身是血的人兒的時候,左嘯天再次舉起槍,精準地對準了他的後心--
砰!
一聲槍響,世界沉寂了。
那雙眼睛,帶著不甘於傷痛,帶著冷哨與死寂,平靜地翻入了大海。
一切,都結束了。
看著林念,左嘯天也很奇怪她臉上的傷,可就在他剛要走近的時候--
砰!
一聲巨響乍響在海面上,生生將貨船炸成了兩半!
殘渣木屑中,一朵巨大的黑色蘑菇雲沖天而起!
飛竄的火苗,染紅了半邊天。
……
……
十五天,凌囂整整昏迷了十五天。
身體裡的毒不是問題,胸口的槍傷不是問題,腿上的槍傷更不是問題。
而最大的問題便是,他的求生意識很薄弱,這讓堪稱妙手回春的丁瀠都束手無策。
她從未設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在她眼裡定力滿格,技能滿格,自制力滿格的冷老大,會有意志如此消沉的時候。
同樣,這也讓所有人都傷透了腦筋。
他們知道,林唸的死對他的打擊太大。
可就在所有人都急得撓心撓肺的時候,凌囂卻醒了。
這讓所有人都以為看到希望的同時,也擔心不已,因為,他從醒來到現在五天了,從來沒說過一句話,也從未進過一粒米,每天,都是靠輸葡頭糖維持著。
哪怕再強壯的一個人遇到這種情況又能維持幾天?
就這麼短短二十天的日子,凌囂簡直是以光速消瘦,那佈滿胡茬的腮幫子甚至都要凹了進去!
可這會兒,他們就算再著急也只能觀望著,因為,他根本聽不進一個字。
每日,他從一睜眼,便是望著天花板發呆,二十多天了,他從未下過床。
說真的,這樣的凌囂他們都是陌生的。
他們情願他現在就爬起來揍他們一頓,哪怕朝他們身上開兩槍都行,也好過看著他像這般行屍走肉地活著。
自從凌囂醒過來之後,老爺子也只來過兩次,每次來,他都只是透過病房門窗看他一眼,剩下的便是向醫生詢問他的情況,最後,也只是嘆息著搖頭離開。
他知道,現在他一定不想見到他,如果不是他,也許他們倆……
唉!
縱使萬般‘如果’也只能換來一聲長嘆罷了!
這世間,什麼藥都有賣,卻獨獨沒有後悔藥。
看著老爺子拄著柺杖離開的背影,丁瀠也是嘆了一聲。
他老了,比她初見時還要蒼老。
現在,如果冷老大再倒下去,凌家就真的沒人了!
打定了注意,丁瀠拿起車鑰匙就走了出去,為了老大,也為了林唸的在天之靈能欣慰,她只能賭上一把了!
……
傍晚的時候,丁瀠回來了。
看著她手裡的畫冊,侯非蹙了蹙眉“這是什麼?”
“哎呀,要你管!”
隨口搪塞了他一句,丁瀠便繞過他徑直去了病房,說真的,她沒多大把握,但也好過老大像現在這樣行屍走肉般的活著吧?!
哪怕只有一丁點兒的機會,她也要賭上一賭。
深吸一口氣,她推開了病房門。
病床上,凌囂仍舊望著天花板,那般空洞的瞳仁已然沒了往日的神采,甚至於,沒有絲毫焦距。
沒人知道他在看什麼,更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走進了,丁瀠搬了椅子在他對面坐下。
“老大,你醒醒,我,我有話對你說。”她在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