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真切。她一直看著周圍的景色,那些從來不曾習慣的北方景物,這一刻看起來,竟然有些不捨。
看了良久,眼睛有些刺痛。而車裡冷氣很盛,董小葵感覺有些涼,卻並沒有讓陳俊調小一些。她只是安靜地坐著,卻不斷地想起許二的臉。
終於,在快要到機場時,她按捺不住,問:“陳俊,他是不是在醫院。”
陳俊坐前面駕駛座在開車,背對著她,並沒有回答。但是她看到陳俊從後視鏡裡瞧了她一樣,是有些驚訝的眼神。
看來是猜對了。她便安然地坐著,等他回答。可是,等了片刻,他並沒有回答,只是說了一句:“董小姐,你不要為難我。”
她默然。也理解陳俊的處理,如果有人吩咐過他不得向她透露一點點的訊息,那他便是一個字都不能說的。可是,很想知道他的情況。於是,她停了片刻,說:“陳俊,你只需告訴我你早上吃包子,還是饅頭了。包子YES,饅頭NO。”
陳俊這下子更驚訝,連車速都略減。他從後視鏡裡看她好幾眼。董小葵也不管他,咳嗽一聲,拉開話題,問:“陳俊,今早你吃包子,還是饅頭?”
陳俊緊繃著臉,過了一會兒,才回答:“我吃雞蛋掛麵。”
“呔,你這人真不懂得變通,真沒幽默感。”董小葵嘆息一聲,靠著椅背。
車窗之外,地平線上,機場近了,有飛機起飛,來來往往的,從容不迫。可是,它知道不知道,它這樣的從容,瞬間有多少的緣聚緣散。
車到停車場,陳俊忽然問:“董小姐,你這次離開,是懷著什麼樣的目的離開許少的?是不是隻是回去參加你弟弟的狀元宴?”
董小葵沒想到一樣沉默寡言,木訥的陳俊會問這個問題。她一愣,還是推開車門走下去。盛夏的京城,白日裡真是熱浪滾滾。她感到略略的焦躁,陳俊將她的行李箱拿出來。固執地擋在她面前,又問了剛才的問題一次。
她拉過行李箱,很嚴肅認真地回答:“我早上不是吃包子,也不是吃饅頭。我吃的是荷包蛋,還喝了牛奶。”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現世報往往來得很快。哼哼。她一本正經地彙報完早上吃的東西,斜睨陳俊一眼。他神色一愣,眉頭略微蹙起。然後低聲說:“董小姐,我是很嚴肅的問。畢竟許少不容易。”
“我知道他不容易。所以,原本我不該問的問題,我剛剛也是問了。”董小葵說,面目平靜地看著他。
陳俊顯得有些為難,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其實,我早上吃的是灌湯包子。”
“哦?可是包子王?”董小葵問,心裡也擔心不知這陳俊的智商不知能不能聽懂她話語中暗指的。
果然,他一愣,眉頭一蹙,狐疑地問:“你是說進醫院的?”
董小葵沒說話,垂了眼簾。便聽得他吐了一個字:“是。”
原來自己的祈禱根本沒有用。果然,是許家的老爺子進了醫院,難怪許二會不接電話,難怪一向厭惡醫院消毒水的許二會呆在醫院。
她記得,他傷還沒好就嚷著回寧園。她耐心地勸說,卻沒有效果。他死活不肯留在醫院,說聞到那消毒水的味道就不舒服。
她終於是怒了,說:“你傷還沒好。你就應該呆在醫院,沒有其他條件可講。”
他忽然沒說話,過了一會兒,他說:“我不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消毒水的味道,我不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在醫院。因為有很多的出生入死的兄弟進來就沒出去。當然——,還有一些,根本就進不來,然後就沒了。有那麼幾個,還屍骨無存的。”
他的話語到後來越發的小聲,原本一直激烈反對他搬回寧園的董小葵感到心裡疼痛, 像是鈍刀在心上割了一刀。
她蹲身將沙發上的他摟在懷裡,淚溼了眼眶,說:“好,我們回寧園。”
從那時起,她就知道他不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消毒水的味道,知道他心底的柔軟。而昨晚,他回來,鼻子尖的她聞到消毒水的味道。心裡立馬咯噔一下。
因為,在醫院行走,或者只是簡單的看護,又或者只是去醫院陪著病人一會兒,是不會沾染上那樣濃的消毒水的。
當即,她就懷疑他是進了手術室。原本以為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又有誰受傷了。可是,轉念一想,陳俊說過他回許家去的,也一再強調他在許家,又加上之前在Q大聽戴元慶提過許二的爺爺身體剛剛好轉。許大也說過那天晚上遇刺的真相瞞不過他爺爺的。
她其實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