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測。卻不料,還真是這樣。那麼,許家人對她什麼看法已經不重要了。至少過去的許二沒有在這種事上犯過錯,如今犯了錯,卻是因為她。
她到底忐忑不安,只期望著這件事的影響是最小。這些事真是讓人頭疼,她吐出一口氣,低聲一句“過了危險期吧?”
陳俊“嗯”了一聲,又補充道:“不過,還沒醒。”
“嗯走吧。”她不想多聽,便提著行李往機場大廳走。
離登機時間不到一個小時,機場里人山人海的,喧鬧得很,陳俊一直跟著董小葵。她並沒有排隊,因為行李箱實在太小,可以放在手上,不必託運。於是在自動換登機牌處換了登機牌。
將登機牌捏在手裡,她接過陳俊手中的行李箱,對他說:“你回去吧,好好保護許少。”
陳俊站在原地,又固執地說:“我之前問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
董小葵淡然一笑,說:“那沒有意義。因為無論哪一種決定,我都是想他好好的。”
陳俊似乎沒太聽懂,只站在那裡一言不發。董小葵則是轉過來,認真排隊進安檢。旁邊有年輕的男女告別,肆無忌憚的親吻。然後,那個女子倚著男子低聲地說話,似乎說的是吳儂軟語的方言,溫溫柔柔的。不知怎的,董小葵想起古代從軍。那些男子奔赴戰場,妻子也是這樣捨不得吧。
想了想,又覺得荒謬。這裡不是生離死別,不過是人生中正常的告別罷了。心情這樣潮水,情緒這樣波動,要不得,要不得。
董小葵,你必須要沉靜,必須不要這樣傷春悲秋,必須要堅強。護得住自己,才能護得住想護的人,自己走得穩了,才能有力量扶得住別人。
是啊,最近似乎已經傷感太多。似乎在他身邊,總是變成了一個任性的小女孩。
她聳聳肩,在心底說:要振作起來,加油,加油。
可是,當低頭看手中的飛機票,還是有略略的傷感,她唇角揚起,努力抬起頭,看著排著隊準備過安檢的人群。終於要輪到自己。
她不由得往後看,陳俊還站在那邊,是出港的高峰期,人越來越多。她下意識地尋找那個熟悉的身影。明知他在醫院不會來,卻還是懷著一絲小小的希望。
她看了一陣,又笑自己的傻氣。轉過頭來,那位工作人員已經微笑著提醒她。她遞上身份證和登機牌,等著驗證的時候,再一次迴轉,依舊是人潮擁擠,但沒有那個人。
這一次,她接過機票和身份證,拖著小小的行李箱進入安檢,照例,手提電腦,手機都要拿去掃描。她將電腦放進去,行李箱也放上去,剛剛過了掃描,電話卻叫起來,她也顧不得,立刻就去拿電話。果然是許二來電話。
她摁了接聽,他問:“小葵,在哪裡?”
“在安檢。”她回答。
“你已經進安檢了?”許二問。
“嗯,是的,你在哪裡?”她問,其實心跳得很快,她知道他在機場。
“在機場大廳。”他說。
“那我出來。”董小葵說著要往外走,幾個工作人員立刻說這不是太合作規矩。
她還沒走出去,許二卻在電話那邊說:“不用出來了。乖乖進去吧,省的麻煩。”
“哦。好吧。”她有些失望,其實她還想再看看他。不過,她還是乖巧地掛上電話,接受全身的掃描。然後拖著行李箱站在那裡看了許久,人潮之中,沒有他的身影。
她給他打電話,說:“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記得按時吃飯,少抽菸,照顧好自己。還有,龍飛虎翼,好幾天沒洗澡了。”
他“嗯”了一聲,又催促她進去吧。她“嗯”一聲,立刻掛上電話,眼淚模糊了視線。她拉著行李箱從容地往候機區走去。
寬敞明亮的候機大廳,她坐在椅子上,塞著耳塞,反反覆覆聽《每當變化時》,看著窗外起起落落的飛機。忽然,旁邊坐了一個人,說:“還有二十分鐘,依照這班飛機的慣例,會晚點四十分鐘,也就是說還有一個小時,你也真著急。”
“今天會晚點嗎?”董小葵笑著問,並沒有轉過來。是的,她聽出是他的聲音。
“下面電子牌寫了。”他平靜地說,兩眼平視前方。如果不認識的人,還以為他們是接頭人呢。
“哦。懶得看,這裡椅子舒服,光線良好,沒那麼多打擾。”她回答,然後問:“你事情處理完了?”
本來,她想問:你怎麼在這裡?可是轉念一想,對於他來說,他想做的,必然是可以的。他的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