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為什麼,仲單一自己也解釋不清。就把她埋藏在心裡吧。仲單一每次末了都會這樣想。
十月十六日 晴好 星期天
自從文理可分班後,功課更緊了。每天有做不完的作業和習題。整個高三課程被壓縮到高二進行,也就是說,在高二就要學完整個高中的課程,高三整整一年的時間則專門拿來複習迎考。我覺得現在的學習已經完全變成了為了高考而學習,學習的目的不再是為了充實和完善自己。做題,演算,背誦等等鍛鍊和檢測學生掌握知識和培養能力的手段,現在卻成了目的,而且是唯一的目的。我不知道,我們每天這樣拼死拼活的學,算不算是對生命的一種嘲弄,算不算是生命中的一種悲哀。
我們就像是沒日沒夜在大海上網魚的漁民。也許我們就是把大海中所有的魚都撈盡了,可最終還是撈不到能夠主宰和改變我們今後人生命運的魚。
我越來越厭倦於現在的學習了。我沒有任何辦法。我既不能改變命運的安排,又無法說服自己去熱愛自己已經十分厭倦的東西。
我最終沒有去文科班,不知怎麼,現在開始有些後悔。我不知道自己內心深處到底是怎麼想的,這是因為我對自己到底想要什麼不是很清楚。還有,我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念頭,它在我當時下決心留在理科班起了關鍵的作用:那就是何雪那次對我的建議。何雪幾次問我,我幾次都是模稜兩可,而且口氣生硬。可現在回想起來,何雪的建議實際在我的心裡起了特殊的作用,儘管我感到心裡很難接受,然而影響是潛移默化的。我為什麼最終選擇留下,難道就是因為何雪是唯一一個想著問我並“挽留”我的人嗎?
賀若蘭去了文科班。這個當代“林妹妹”是比較適合學文的。班裡還有幾個同學也去了文科班,同學之間的同學關係就這樣結束了。
她沒有去文科班。因為我沒有在學校公佈的名單中看到她的名字。
這時我反道很想見到她了。也許是上天知道了我的心思,我真的就在前天見到了她。難道冥冥之中真有天意?
前天是星期五。那天天氣很好。陽光無處不在的照著。
那天是很難得的放學較早的一天。不過這並不是學校看我們這些學生學的辛苦而格外開恩,而是因為本來下午是要進行物理測驗的 ,是全年級統一進行的測驗,但臨近時間時,不知怎麼就臨時取消了。這個訊息一公佈,教室裡頓時是一片歡呼之聲,四合院裡也能聽到別的班級裡的呼喊的聲音。同學們開始收拾書包,歡呼雀躍地跑出教室。教室裡一時間人鬧馬嘶好不熱鬧。我慢慢地收拾著書包,也不知怎麼的,我的心裡雖然有卸去重物的感覺,但同時一股莫名其妙的空蕩蕩的感覺也油然而升。我走出教室,外面陽光很亮很亮,一陣微風吹過,幾片葉子欣欣然從高空飄蕩下來,它們落下時的姿態都是輕鬆愉快的,它們很恬然的飄向自己的歸處,一點也不慌張。我推著車子走向校門,在校門口,嘈雜和喧囂一起向我撲來,我一時有點很不適應。我已經很久沒有在這樣的聲音鼎沸“光天化日”的時候回家了,每次回家時,街上都已是萬家燈火。我該朝哪裡去呢?這麼早回家,家裡一定是冷冷清清的,父母在我後面回來也一定很驚訝我怎麼會回去的這麼早。而且回家有什麼意思呢?到了家裡還不是寫寫寫算算算!可是不回家,我又能去哪裡?我的腦袋裡空空的,不知該朝哪個方向走。這時候,我忽然看到何若蘭推著車子出了校門,她左顧右盼地穿過馬路隨即朝西騎去。我心裡一動。反正現在也不想回家,乾脆跟著她,看她要去哪。剛才我還覺得渾身沒勁,現在卻一下變得振奮起來,我小心翼翼地跟在了何若蘭的後面。為了防止她看到,我只是遠遠的掉在後面,緊一陣,慢一陣的跟著她。何若蘭騎的挺快,她在腳踏車道上輕盈地拐來拐去,就好象一隻穿梭在柳絲間的燕子。有的時候,腳踏車道上的人挺多,她竟然忽的一拐,從柵欄的間隔處騎上了機動車道,越過那堆人後,又拐回腳踏車道上來。這使我頗為驚訝。平時何若蘭給我的印象是文靜斯文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沒想到她騎起車來竟也像男孩子般那麼野!有一兩次我差點就被她用這種方式“甩”掉了,就好象她早就知道後面有人跟蹤她似的。我不得不把我們的距離儘可能縮短到最短。可這樣就很容易被她發現。有幾次過十字路口她回頭張望,我真懷疑她已經看見了我。我跟著她差不多騎了有將近半個小時了,她走的方向正好和我回家的方向相反,眼看離家的方向越來越遠,她該不是故意在跟我兜圈子吧?我發現周圍的街市變得越來越陌生,難道何若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