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氣來問他這句話，她不希望他們之間真的就此結束。
她越過了自己的底線，走了九十九步，一直走到他的面前。
只要他肯走出一步。
這是委曲求全嗎？
不，她只是不想因為有些事而錯過什麼。
至少再努力一次，那就算他日也不會再後悔。
她要他的一個答案，然後給自己一個答案。
“我愛你，你愛不愛我？”
她從未開口言愛，卻沒想到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可是她不想以後後悔。
所以鼓起勇氣，走到了這一步。
方萋的聲音很輕，可是卻重重地撞在了尹文宙的心上。
那顆心再也難以平靜。
他從沒想過她還會來。
他是知道她的，在某些方面很驕傲，不會讓人看到她的狼狽。
她離開的那天，他知道她哭了，可是她還是挺直了揹走了出去。
所以她的出現帶給他的無疑是震驚。
也終於明白，眼前這個女人真的愛他。
要不然她不會放下那麼多的東西。
他好想把她抱在懷裡，說上一千遍我愛你。
可是不行，還不行。
心痛，流產（8）
這樣做會害了她的，也會讓他的計劃前功盡棄。
於是只能狠心地忍下了一切衝動。
“你這個女人要不要臉，拿了錢就該走得遠遠的，你現在這算什麼？”
夏初卻是叫囂了起來，也吸引了眾人的視線。
尹文宙的沉默讓她害怕，怕會發生變故。
而如果在那麼多人面前，她相信他是不願丟那個臉的。
尹文宙從來沒發覺自己那麼討厭夏初。
這個女人的溫柔和乖巧全部都是偽裝的，罵起人來絲毫沒有一點餘地。
周遭的那些視線，讓他覺得很生氣。
他的萋萋怎容許別人來鄙視？
她能來，他很開心，真的很開心。
可是他寧願她不來。
不想她受傷。
但如果不堅持下去，她只會受更大的傷。
他要她平平安安的。
季書的手段，他是知道的，所以不能冒那個險。
他不能讓她出事，絕對不能。
這個社會，表面光鮮，可卻也太多的黑暗，有些事，他無法去賭。
方萋卻好似根本沒注意周遭的眼光似的，只是認真地凝望著他，等他的一個答案。
這樣的視線，讓尹文宙差點忍受不住。
但是他知道，季書在看著，他肯定在看著。
所以他不能忍不住。
不過他還沒把話說出口，夏初已經出手了，身手一把推向了方萋。
方萋是想躲的，可是她躲不過。
剛才站了那麼久，心底那麼緊張，竟也腿都有些僵硬了。
也或許她潛意識裡不想躲，想看看尹文宙到底會有什麼反應。
但不管怎樣，因為那一推，方萋跌倒了。
尹文宙沒有伸手拉住她，也沒有任何表示。
這樣的沉默似乎已然宣告了一切。
可是方萋卻依然想聽到一個答案。
心痛，流產（9）
就算再殘忍也沒關係。
如果那個答案會讓她失望，那麼就再狠一些，狠到讓她有足夠的理由去忘記他。
“來人，把這個人帶出去。”
終究無法說出違心的話，只能叫人把她帶走。
至少這樣她不會再受什麼傷。
可是這樣的話，在方萋耳中卻又是另一回事。
她起身站了起來，直直地望著尹文宙，“回答我。”
“你這個女人——”
夏初又想伸手推方萋，可是這一次方萋卻是沒讓她得逞，伸手抓住了她的手。
這女人太煩了。
而且她也不是任由人欺負的人。
“宙。”
明明前一刻還氣勢洶洶，下一刻她竟馬上變得楚楚可憐。
尹文宙覺得自己真的是看清了一切。
“放手。”
他沉聲喝道。
不要為了這個女人而傷害到自己。
他很想告訴她，可是不能說。
“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