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楊總笑著說,“正事兒先辦了,我們再喝酒慶祝!”他說話的時候突然停下了腳步,“黎總!”朝著不遠處的電梯出口處大聲吆喝起來。
我循聲望去,一個修長的身影站著電梯口。
“你們運氣好,今天連我們宏海的黎總都給碰上了!”楊總真是興奮過頭了。黎鎮明是宏海的老總誰不知道啊?財經雜誌上見得多了,真人我三年前也見過一次。估計他不會記得我了。
黎鎮明朝我們看過來,目光掃過我的臉未作半分停留,我微微鬆了口氣。
“黎總,我正和雜誌談明年投廣告的事兒呢!這是《me》廣告部的鐘sir……”楊總聲音高昂,酒精讓他變成了個二百五。正常的人會在老總面前介紹爛醉如泥的供應商嗎?我猜想著這事估計要黃。
果然,黎鎮明眉頭一皺,臉色有些不豫。我想著該怎麼說。人家楊總也算是性情中人,不能為了廣告的事情砸人家飯碗啊。
“你怎麼在這裡?”電梯裡又走出一個人,一身黑色筆挺的西裝,全身的線條都是黑的。臉色更是比鬼還難看。
我渾身的寒毛在傾刻間立正,我的戰慄來自於每一個毛細血管。自他出現的一霎那,大堂裡的金碧輝煌黯然的變成了黑色。
“原來是嫂子!怪不得眼熟!”黎鎮明換上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我的面部表情有些僵直,胃裡是翻江倒海的鬧騰。鍾sir的手臂突然變得千斤重,壓得我喘不過氣。我覺得自己跟當年的孫大聖一樣悲慘,自以為神通廣大。到頭來還是被如來玩弄於鼓掌之間。
他徑直向我走來,就像是一片烏雲蓋住天光。四周的人識趣的銷聲匿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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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我已經在他的房子裡了。從見到他那刻起我的腿一直軟到現在,是害怕,徹骨的害怕。
房子在老式的公館裡,所謂資本家的生活大約如此。可以買到想要的一切。我記得大學那會兒,我就特別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這房子。歐式的紅磚牆,褐色斑駁的四方窗,銅鏤花的窗花漾著陽光。那時,我只能從高高的鐵柵欄裡望見房子花園裡的噴泉和院子裡開得正豔的杜鵑。這輩子都沒有想過,我可以坐在這房子的大廳裡,在沙發上看著壁爐裡的柴火噼裡啪啦的跳出可愛的火花星子來。而此時,我卻無心欣賞這一切,我像被抽空了的氣球,軟軟的耷拉在沙發的一角。
他穿著白色的浴袍從浴室出來,頭髮還是溼漉漉的。不可否認他有一副男人妒嫉女人渴慕的好皮相。但在我眼裡,他只是一個惡夢裡的魔鬼。只是我無奈的發現,他存在在現實裡而不是夢境。他順手扔給我一條白色的浴巾,語氣漫不經心,卻彷彿有著無窮的威懾力,“去洗澡!”
我嚥了口口水,慢慢的拿起浴巾走進浴室。一進浴室我就聞到了他一慣用的沐浴露的香氣,那是淡淡的青草與薄荷的味道。我的胸口一窒,抱著馬桶就開始吐起來。那完全是生理反應,和今晚的酒沒半點關係。
一個澡大約洗了一個多鐘頭。我幻想著等我出去,他已經睡著了。
但現實總是殘酷的,我出去的時候他還在看報紙。
“過來。”他拍了拍身邊的空位。牆面上精緻的歐式掛鐘指向零點。我慢慢的走過去,還沒等我坐下,他已經一個翻身把我壓在他身體下面。他的眼珠子黑得像冬夜的海,洶湧澎湃卻冷得使人戰慄。
“怎麼把頭髮剪了。”已經有將近半年沒見他,我以為他早就把我給忘了。然而,我的噩夢永遠不能醒來。
“太長了礙事。”語氣雖然很淡然,但還是遮不住我聲音裡的恐懼。
他似乎低笑了一下,然後吻住我,我來不及掙扎,掙扎也是徒勞。我力氣再大也無法逃脫一個跆拳道黑帶的男人啊。
他的吻霸道而瘋狂,一路攻城略地的讓我窒息。如此般高超的吻技大可以用在別的女人身上,相信可以讓任何女人神馳和迷醉。但在我身上很難起到作用,我只覺得身體的冰冷,從心一直蔓延到四肢百骸。
他吻我的時候閉著眼睛,我的眼睛卻睜得很大,看見他濃密的眉毛微微蹙起,細長的眼睛彷彿要橫插入鬢。他長得再好看,在我眼裡還是一個魔鬼,一個不折不扣的魔鬼。
他將我橫抱起來,大步走進臥室。床很寬大,像個白色的沼澤,又像一個白色的魔魘,一旦陷下去就再也起不來了。
他將我放下後就繼續吻我,呼吸急促而粗重。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