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豔麗的紅玫瑰的映襯下暗藏著勉強。她放下玫瑰花。在一片歡笑聲中吹滅蠟燭,拆開漂亮誇張的生日禮物盒。一臺漂亮的筆記本點亮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子三。她說謝謝。
在氣氛最好時,應在場要求,惟第一次吻她,子三羞澀的低頭,惟很不容易才吻到她,她睜睜的任惟吻過唇,再次悄然低頭,不知是含蓄的婉拒還是過於羞澀。惟咬著下唇狡笑,一手攏著她的腰際,一手以食指觸到她的下巴,曖昧的抬高,子三羞紅了臉,惟意尤末盡的恣意吻她。掌聲喧譁。
服務員退去之後,房間裡再次只剩下原來的5個人。陽和舒亞開始漫長的情歌對唱。子三又走神,沉重如烏雲一重一重的在她心上重疊,她不喜歡人多的地方。從看見阿東的那一刻起,她凝重的心末曾消退,她的目光一直望向阿東。惟吻過她的眉心。想給她些許安慰亦讓她轉移注意力。
她的頭輕輕的靠著惟的肩。回過神歉意的笑。你給的驚喜太大了,哥。她看到惟微微蹙著的眉。又說,為我唱首歌吧。
惟於是一首接一首的唱,以此拘留子三的目光,不知道自己唱了多少首,子三一直叫好,說,我點。
惟正是意氣風發,豪爽的道,只要是你點的我都唱。結果十分可憐。他忘了子三有時候太可愛。她點了所有維塔斯的歌,高音所及,讓惟喊破了喉嚨。
子三笑得忘形,舒亞成功的解救了惟,她提議他們來首情歌對唱,子三被傳來硬推著唱,但她的跑調讓惟迅速的放下了話筒。幾個人笑得前俯後仰的,舒亞立即起鬨讓子三獨唱一首。
子三問,我點陳曉東的《請你一定要比我幸福》。
惟幫她點了,這首歌依舊是跑調,但她把感情帶進歌聲中的殤訴,讓人沉醉。一遍一遍,連思想都靜止。就這樣任她的悲情流淌。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看似淡淡的悲愴悄然停止。音樂停了。房間裡靜溢得能捕捉到彼此的呼吸。一聲沉重尖銳的鋼鐵劃過地面打破凝重的沉靜。他們望向輪椅上的阿東,只見他盯著熒幕。艱難的想要站起來。惟起身要去扶他。子三攔住他。凝神望著阿東。沒人敢讓輕微的呼吸有一點點起伏。好像能影響阿東。雖然很吃力的動作持續了大約二分鐘,但是他站起來了,又迅速癱軟的坐下,空洞無神的眼盯著子三。子三徵徵的遞過話筒。鄭重輕柔。阿東顫抖著手接過。子三按重播。節奏響起,阿東撕啞的聲音跟著唱。六年不曾說話的他唱得十分艱難,淚水一行行抑制不住的流下來。幾人在阿東哽咽深情的音色裡聽得心碎。即使是六年時間的流逝,他依舊如六年前的清爽帥氣,很像是熒幕裡清逸的陳曉東。看上去無邪純淨。只是經由六年的沉澱,他的心他的歌他的淚不再澄澈。惟只祈求他所有的沉重所有的負累所有的情結都在他的歌聲中有所釋放。在抒緩的過程中漸漸恢復。
阿東唱完無力的坐下,這一首傾盡了他所有的心力。惟一拳打在他的胸膛。擁抱他。29年來幾乎形影不離的兄弟。因他淪為六年植物人的兄弟。因友情在愛情裡跌落一睡不醒的兄弟。惟激動得熱淚盈眶。
阿東牽動唇角,叫惟一哥。滄桑明顯的刻畫在臉上強調在音色裡。惟腦海裡一片空白,眼眶溼潤,失控的不停的說,阿東,你終於醒了,終於……整整六年。為了這一刻,我等了足足六年……他們再次擁抱,阿東只叫堅難的叫惟,一哥……熟稔中夾帶著殘碎。
阿東艱難的對子三說,生日快樂。
子三淺淺一笑說,謝謝。眼裡閃過那麼憂傷的疼痛。
因為深夜兩個人的房間她還是有所顧忌的,所以故意的要讓向陽夾在他們中間,她主動和向陽握手,這是她第一次主動碰觸別人,和一個人的接近除非那個人讓他有安全感。惟想著,阿東是子三由內心並不抗拒的男人,從未有過。
舒亞已是淚流滿面,她叫阿東,於總。阿東淡淡一笑,嗯聲音苦澀撕啞。舒亞淺笑,說,我叫舒亞。
正文 深海龍宮
甦醒
天亮的時候,阿東被送到醫院。舒亞自告奮勇的說她可以去照顧。惟見她機靈便把她和向陽一起帶去了。
喬恩從上海坐第一班飛機趕過來像看到自己兒子重獲新生一樣的興奮,這緣於阿東和惟的性格截然不同。阿東的形象在喬恩心裡可謂是年輕有為,德才兼備,國之少有。治療期間,喬恩費盡心力。可6年來,即使他醫術再高他也對阿東的植物生涯無可奈何。這個兩鬢染霜年過半百的國際有名的醫生。狼盯獵物一樣的盯著子三,複雜的神色沒過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