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又想兒子了是吧?得勒,只要您開口一句話,兒子就算上刀山,下油鍋,冒槍淋彈雨也要穿過層層封鎖線趕回家盡孝道!”
“上刀山,下油鍋,哼,真難為你了!我兒子是什麼人啊,我不瞭解還有誰瞭解,嘴巴甜得跟抹了蜜似的!不過今兒這話兒,不好使了……”
鍾立維的心,立時惴惴的,夫人自始至終,好象沒有笑模樣,也沒有以前的輕鬆和寵愛,很嚴肅。
他準知道有事。
“媽,有什麼事,您就開門見山吧!”
“立維啊,前些日子說的那事,你還記得吧?”
鍾立維不由搔搔頭皮,哪件呢,說得事多了?而且最近的確發生了很多事,有許多,他都攪和到一起了,分不清是誰說的,還是他自己感同身受的。同時暗想道,老媽今天反常啊,怎麼也打起了太極。
對方忽然沒了動靜,他正疑惑著,聽筒裡有低沉的腳步,由遠及近,有人問道:“是立維嗎?”
他老子鍾澤棟的聲音,敢情在家啊!
鍾立維一驚。
只聽夫人低低地應了一聲,緊接著是“啪”的一響,彷彿手掌捶在桌面上,他老子發火了:“胡鬧,純粹胡鬧,這事能在電話裡說嗎,你就放縱他,由著他性子吧!”
夫人的聲音低得不能再低,聲線裡也有幾分火氣:“怎麼就不能在電話裡說了,才多大點兒事啊?我沒覺得是什麼大事……”
鍾澤棟劈手奪過電話,大吼一聲:“你,馬上回家來!”能將屋頂掀翻似的。
鍾立維站在原地愣怔了片刻,聽著裡面嘟嘟的聲響,想象著那張黑得象包公一樣的臉。
什麼事,能讓他老子大發雷霆之怒?
話說這些年,他“闖禍”的頻率可是越來越少了。
把陳安送回家,看她睡下後,他急匆匆走了。
屋子裡很靜,沉得令人發慌。
偶爾遠處街面上傳來幾聲汽笛的長鳴,嗚咽一般。
陳安睜開眼,緩緩坐起身。
雖然沒有月亮,但室內並不暗。
床頭櫃上,放著她日常生活用的小零碎兒,還有幾張報紙和雜誌,不知何時放的——她不喜歡在臥室裡看書,她喜歡躺客廳的沙發上,耳邊聽著電視,手裡隨心所欲地翻弄紙張,嘩嘩的,顯得,這屋子有絲生氣,不是她一個人,不是太寂寞。
手伸過去,輕輕拂過桌面,收回來,指尖便沾了一層青白的灰。
白天,表哥不可思議地盯著窗臺上散落的幾個菸屁股,吃驚地問:“你學會抽菸了?”
她抿著唇,沒有出聲,心裡是明白的,他來過了,在她不在的時候。
表哥瞪她,粗聲粗氣地說:“女孩子家家的,學什麼不行,偏偏學這個,趕緊戒嘍!”
她照樣沒吱聲,表哥抬手,輕輕地,打了她那麼一下,又分明恨恨的:“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