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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彎道,劉穎左手輕拉馬韁,“雄鷹”心領神會,側轉馬頭開始搶道。不想背後一匹馬正想從內道超越“雄鷹”,兩匹馬的馬蹬掛在了一起,“雄鷹”脖子一偏,前腿一個列洩,劉穎沒有防備一頭從馬脖子上栽了下來,左右腳仍然掛在馬蹬上,腦袋衝下。幸虧她反應靈敏,雙手死死地攥緊了馬韁,身體像是個月牙似地半掛在“雄鷹”的左側。“雄鷹”似乎不甘示弱,僅僅是一下,馬上就調整好了步伐,掛著劉穎,在眾人的陣陣驚呼中繼續向前飛奔。
再一次跑到直道上時,最前邊那匹棗紅馬上的騎手還是習慣地回頭張望,他似乎看到了掛在馬肚子上的劉穎。疾馳中突然拉緊馬韁,那棗紅馬立刻幾步剎車,揚起前蹄,對天長嘯,不停地噴著響鼻。馬背上的人迅速地調轉馬頭,衝著劉穎反身飛奔過來。二馬交錯,那人伸手拉著“雄鷹”的馬韁,彎腰用一隻胳膊把劉穎攔腰抱住,在他鬆開馬韁去脫開劉穎腳上的馬蹬的一剎那,“雄鷹”忽然感到一陣輕鬆,猛然加速,繼續向前奔去。
棗紅馬上的騎手把劉穎放在了自己的前邊,坐好,劉穎驚魂未定,閉著眼睛心裡邊還在不住地打顫。她的插著羽毛的帽子也不翼而飛,一頭秀髮順肩而下,在風中飄揚。身後邊一個渾厚的聲音傳了過來:“你,沒事吧?”
劉穎聽著這個聲音怎麼這麼耳熟?猛一回頭,她吃驚地睜大了眼睛,然後激動得眼睛裡開始閃閃發光:“確吉!怎麼是你?!”
臉颳得鐵青的確吉同樣也驚異地瞪大了眼睛:“怎麼會是你?!”
確吉有點不好意思地鬆開了摟在劉穎腰部的手臂:“你怎麼會到這裡啊?你們那些人那?”
劉穎偏著頭回答:“他們還在珠峰。我一個人想回家了,路過這裡。你那?你應該在墨脫的小學裡教書啊!怎麼逃到這裡來了?”
確吉穿著傳統的藏族服飾,似乎是騎手的裝束。左肩和整個左臂裸露,強健的肌肉鼓成一個個小小的鐵疙瘩。本來從右肩到腰間的搭帶有一條稠錦披肩,在彎下腰摟起劉穎的一剎那從肩上也滑落了下來。確吉攏了攏披肩整了整腰帶皮靴,有點不好意思。他微笑著低著頭說道:“是啊!我去報到第三天,上邊教育局就派來了新老師,我就下崗了!我就是一個志願者,哪裡需要哪裡搬,全部都是臨時性質,那裡不需要了,我就換地方。”
劉穎感到確吉堅實的胸膛傳送過來的熱量,突然有一種久違的很溫暖的感覺:“我還以為,你是個逃兵那!”
確吉的笑聲層次很豐富:“呵呵,高原就是我的家。我能逃到哪裡去?對了,你沒事吧?”
劉穎剛才在馬背上有點眩暈的感覺,這匹馬和她以前騎的馬大不一樣。她以前也和陸戈和有其他專案夥伴去過幾次馬術俱樂部,也正兒八經地接受過馴馬師的指點,對馬的駕馭不能說精通,也知道一些基本技能。在騎著“雄鷹”衝出起跑線的一瞬間,這匹馬似乎很有靈性,很快就和她心性歸一、融為一體。她似乎有一種飛翔的感覺,騰雲駕霧,在雲層裡上下翻飛,心跳如重鼓,隨著馬蹄聲衝入雲端。在她從馬背上掉落下來的一瞬間,她甚至沒有感到是一個事故,而是在雲層裡做了個空翻,直到被馬蹬掛著的腳踝,又一次感到了劇烈的疼痛,她才從空中跌落到了地面,才感覺到一絲驚嚇。不過,她的心,似乎還在藍天裡不停地跳躍。
等她在確吉的馬背上坐定,這才很不情願地回到了現實。疼痛被懊惱替代,她對剛才剛剛起飛就跌到地上感到十分的遺憾,直到她認出了坐在身後的這個強壯的男人就是確吉時,瞬間的驚喜又讓她立刻忘掉了一切。一個人孤零零的一天一夜的時間,孤獨感慢慢地襲來。有人喜歡享受孤獨,享受沒有人打擾的一個人的世界,但是她不行。這不表明她喜歡扎堆兒。一個人在離家不遠的城市裡,幾天的時間也不會感到孤獨和寂寞,但是一個人的旅途,孤獨和寂寞往往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地佔據人的全部身體,使人焦慮、憔悴、聲嘶力竭。確吉的突然出現,讓她的這種剛剛出現的孤獨感似乎一下子找到了依靠——最起碼有個人可以說說話了呀!一切不可靠的虛無縹緲的東西一下子換成了確吉堅實的臂膀。孤獨有點享受這個強壯的康巴漢子熱乎乎、溼漉漉充滿著汗味的胸膛,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內心深處很想這樣,靠著一個東西,一堵牆,一扇門,當然更好的就是這樣:一個男人堅實的臂膀。她不知道以前自己是不是這樣,但是現在,她覺得,這個胸膛很安全,很可靠,能夠讓她從驚嚇和疼痛中解脫。她聲音有點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