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韓心儀裝作沒看到,搶先道:“普通朋友,再問多少遍都一樣!”
做筆錄的那警察別有深意地瞄了凌斯陽一眼,甩甩手道:“算啦,反正嘿咩關係都關係不大,身份證呢,都拿出來!”
幸好買票的時候,小行李箱由韓心儀保管著,這才不至於弄丟了身份證。
“先這裡等著,我去查查乃倆究竟捏關係!”說完,小警察就一溜煙跑不見了。
兩人面對面坐在方桌前,都及其無語地望著小警察的背影。
“這是公安局麼,怎麼那麼像在酒店開房啊?”凌斯陽率先開口道。
韓心儀也頗為無奈地看著牆上的時鐘,後悔,早知道就不來報案了,“還有四十分鐘火車就開了。”
兩人耐著性子等了十分鐘,凌斯陽站起來對韓心儀道:“我去催催吧,把身份證要回來咱們就走,就那水平,反正也不指望他們能給找回來。”
正順著,一個領導模樣的中年人往他們這邊走了過來,臉色甚是凝重,後邊跟著那個笑警察。
他指指凌斯陽,問那小警察:“是他嗎?”
“嘿,木搞錯,就嘿他。”
韓心儀和凌斯陽兩人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只見那領導快步向他們這邊移動著,一雙眼睛死死地盯住凌斯陽,生怕他跑掉似的。
“你們認識?”韓心儀看了眼站在他們面前又不說話的這個男人,用及其細微的聲音詢問凌斯陽。
“你姓凌?北商市人 ?'…87book'”或許是覺察到兩人的好奇與猜測,這個男人總算來了口。
“身份證上不都寫著呢?”
“喂,乃怎麼跟我們局長這麼說話,搞咩啊?”小警察見凌斯陽態度冷淡,急道。
“小莫,你先忙你的去。”局長支開小警察,打量著凌斯陽又問,“凌奕海跟你什麼關係?”
又問什麼關係?這回連韓心儀都明顯有些生氣了!
等等,他剛才說誰?凌弈海?這名字好熟,像是在哪聽過……?
“他是我父親。”凌斯陽的聲音聽不到有任何的起伏,一如往常這般清脆鎮定。
然而,那局長卻是像見了親人般激動,淚光閃閃,緊抓著凌斯陽的手不放,一個勁地說:“像、像、真是越看越像……”
被兩人弄得稀裡糊塗的韓心儀,一會兒看看局長,一會兒又看看凌斯陽,一個痛哭流涕,激動萬分,一個卻鎮定自若,面無表情。
“小陽啊,你爹他可一切都好?我可想他咧,經常啊夢見跟他一起下棋,都快十年了,想想還——”
“我父親早已經去世了。”
不僅是那局長,連韓心儀也猛地一怔。雖然她從未見過凌斯陽的父親,就連婚後唯一一次參加凌家晚宴,公公也沒有出席,而是由婆婆親自主持的,但是她知道凌斯陽很敬重他,也經常會跟她講述有關他父親的一些小事蹟,她也知道他父親對他人生影響之大,但是她卻從來不知道他的父親是誰!
“怎麼會呢,他不是逃到美國——”
凌斯陽突然冷笑,“謀反這麼大的政治罪名,難道你覺得這些人會放過他?”
謀反?難道凌斯陽的父親真的是他?上一任的北商市委書記?
她還記得四年前,就在凌斯陽離開她不久,北商市委書記突然被撤,緊接著全國各地沸沸揚揚地傳著上任北商市委書記凌弈海逃逸美國,曾密謀造反……
韓心儀注視著依舊平靜的凌斯陽,她的腦子變得一片混亂,已完全聽不到局長和凌斯陽之間的對話,也無法再做任何的思考和推測,她只知道沒過多久局長帶著凌斯陽離開了。
臨走之前,凌斯陽好像還拍著她的肩膀在她耳邊說了什麼,可是她什麼都沒聽到啊,當她猛然醒來抬起頭時,他已經走開了。
凌斯陽再次出來的時候,雙手捧著一個將近一尺厚的木製手提箱,他一直低著頭,眼底的神情令韓心儀看不真切。
“小陽,這棋盤現在交還給你,留著做個念想吧!”洪局長拍著凌斯陽的肩膀,發出重重的一聲嘆息。
“珍重!”
“哎,我的聯絡方式可記好了,以後有事儘管來找我。”洪局長說著,招呼小警察過來,“小莫啊,別人我不放心,我這兩位親人可就交給你了,二十分鐘送上火車,沒問題吧?”
“絕對冒問題!”小莫立正來了個標準敬禮,“兩位,請!”
警笛嗚嗚,車輛行人自動讓道,小莫一邊駕著警車,一邊透過後視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