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傷害,他沒給過她任何東西,現在給我馬上回去,好好想一想,你的兒子還能給我女兒什麼,才有資格配得上她。”
“你......”
童羽舒被白楓的話,給堵在了喉嚨裡,好幾次,她都想說出路泉的腎是她兒子捐的,可一想到申臣的吩咐,她還是硬生生地將話給嚥了下去。
最後,眼眸暗淡地垂了下來,她抿著唇,深吸了一口氣,低低地出聲道:“任毅。”
“太太。”
“把東西放在這裡,我們走。”
“可是太太,少爺他明明......”
“走吧。”
童羽舒低沉的嗓音快速打斷了任毅的話,黯然垂眸,繞過他,往外走去。
倒是任毅,心裡越發替申臣覺得不值,剛才白楓對少爺那般犀利的職責,讓他越想越覺得不是滋味。
少爺在法國差點命在旦夕,而他們卻在這裡這般指責少爺,還給太太這麼多難堪,憑什麼!他們白家憑什麼!
將手上的東西放下,他走到玄關處,心裡越發不甘心,腳步停下,他背對著他們,低低地出聲道:
“一個腎,夠不夠?”
客廳裡,頓時陷入了沉寂的狀態。
任毅落下這句話之後,便起身離開了。
只留下客廳裡,白楓那雙不可思議的眸子盯著他們離去的背影,久久說不出話來。
除了他之外,一雙剛剛走到樓梯口的雙腳也在這個時候猛然收住了腳步。
路遲遲從房間裡出來,剛好聽到任毅最後留下的那句話——
一個腎......夠不夠?
她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腳下有些無力地癱坐在了地上。
這段時間那一股莫名的不安跟心疼,在這個時候如洪水一般的,不停地朝她心口湧來。
每呼吸一下,心臟就像是被猛獸給啃噬了一般,痛得想要喊出聲,卻怎麼都喊不出來。
任毅剛才說什麼?腎......
哥哥的腎是......是阿臣給的?
那一天,她守在哥哥身邊,看著他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阿臣也在另外一頭,將他的腎,給了哥哥?
路遲遲指尖深深地陷進了掌心之中。
她錯了,她錯了太多,錯得太離譜了!
在她以為他棄她不顧的時候,他卻用對自己幾近殘忍的方式給了她所渴求的東西。
在她以為在她最需要的時候,他卻多她置之不理時,他卻受盡指責,一個人悄悄地躲在角落裡,為被她上的支離破碎的身體療傷著。
他給了她所能給的一切,只為能讓她開心一笑,而她,從未給過他想要的。
除了一味地指責他之外,從未為他想過,就連他最希望的最基本的新任都未曾給過他。
對不起,阿臣
除了一味地指責他之外,從未為他想過,就連他最希望的最基本的信任都未曾給過他。
她到底做了什麼?該死的,她到底做了什麼?
她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還能說點什麼來為自己之前所有的錯誤,所有殘忍而白痴的做法找半點理所當然的藉口。
阿臣說得對,她比他想象得要狠太多,也無情太多。
她用盡各種傷透他心的方式,來滿足自己對他的報復,可是,她該報復他嗎?
如果不是她對他太過不信任,如果不是她從未對他有半點的信心,又怎麼會造成伊曼那種不堪的悲劇。
其實,從一開始就是她的錯,錯得太離譜,太不可饒恕了。
他為她承受了本該她去承受的對伊曼的歉疚,而她,對於伊曼所經歷過的事,真的存在過半點內疚嗎?
真的有為阿臣想過,為伊曼自責過嗎?
或許,她一直在為自己當初所造成的錯誤不停地推卸責任,不停地覺得自己無辜,其實,她,才是最罪大惡極的那一個。
垂放在身側的雙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她癱坐在樓梯口處,身體顫抖著一言不發。
“對不起,阿臣,對不起......”
滾燙的淚水不停地從她的眼中滑落,她咬著下唇,心,痛得喊不出聲來。
只是一個勁地坐在地上道歉著:“對不起,阿臣,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對不起......”
此時,站在客廳裡,同樣因為任毅的話而足足愣了好一會兒的白楓跟景甜因為從樓梯口傳來的路遲遲那充滿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