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微塵心自知。
這是上次侍書替我搖出的籤文,只是我一直未參透其中的含義。靜默了一會後,我拿起供桌上的籤筒,隨手拿了一支簽收進衣袖之中。
出了龍王廟,我便辭別了楚留香,和抱琴一起回到了歷城縣府衙。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知縣李易汕來向我問安。簡單的吃過早飯,通知縣城外的大隊人馬打點行裝,當天上午便出了歷城縣。
坐在馬車之中,我把弄著昨天我隨手抽出來的那支籤。
步步皆殤情何嘆,心字成缺常牽念。
這兩句籤文到底是何意呢?莫非此次入慶宮……輕輕的深吸了一口氣,拋卻心中隱隱的擔憂和莫名的浮躁,又重新把那支簽收好。
又走半個多月,出了驪山關,一行人離開了炎國。
站在驪山關外,我久久遙望著安陽的方向。
當夜我接到了三皇子夏敬風的書信,上面說感謝我派人把他的母妃送到邊疆,讓他們母子相見。
臨離開安陽之前我去過一次掖庭,端妃被關在那裡不過兩月,便已近瘋癲。貪圖妄想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落得這種下場也是自食其果,怨不得他人。看著她一時痴痴盼著皇帝,一時默默唸著夏敬風,我拉住她問道:“想不想見夏敬風?”
端妃原本空洞無神的眼睛瞬間有了一抹光亮,“皇兒在何處?”
“我可以送你去見他,不過以防萬一,代價便是你要忘卻前塵。”對她目前來說,忘記是最適合的辦法,那些生命所不能承受之重,就讓它們在本就短暫的生命裡消失吧。
就這樣,經父皇的同意,端妃被抹去了所有的記憶,那些曾經的喜怒哀樂、愛恨痴纏都隨風而去了。之後在我離京的那一天,端妃被悄悄帶出了掖庭,暗中送往了邊疆夏敬風那裡。
翌日,在驪山腳下,我與文行之道別,因為再往前走就快要進入慶國的地界了。
文行之立於馬上看著我上了馬車後,轉身撥轉馬頭揚起鞭子,隨著一陣響亮嘶鳴,他帶著護衛軍向文國的方向疾馳而去。
看著被捲起的塵土,我撂下車簾,對著外面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