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任她再有一顆七竅玲瓏之心,也斷斷料想不到他之後的那句話——
“今天你看到的這份申請——其實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程總沒有去考察之前,在他手裡已經駁過兩回,因為追加的額度幾乎全是用於薛副總分管的對外交流這一塊。這一點,清澤與他早已達成默契,所以只作不知。”
他話裡停頓間,易漱瑜已全然明白了今日的狀況。
駕馭臣下,自然少不了有人唱紅臉有人唱白臉。程總以官大一級的身份壓住了薛副總的申請,程式上挑不出半點毛病,耿清澤亦只作不知,三方相安無事。
這一回,薛副總卻趁著山中無老虎,鑽了個空子把申請直接遞到耿清澤眼前,無疑是繞過了程總這道防火牆,把難題直接扔給耿清澤。她的失察,無異於做了薛副總的幫兇。
耿程之前的明暗聯合防線瞬時瓦解。以耿清澤的魄力和決斷,恐怕今天的光火併不在於對一紙申請的准予與否,而是日後,該如何對程總有所交代。
她向孟之遙簡單講出自己的揣度,見他頻頻點頭,這才緩和了全身繃緊的神經,又說:“是我的疏忽,給耿總添了不大不小的麻煩。”
孟之遙暗贊她一點就透的聰慧,看她神色懇切,與之前大不相同,心下也鬆了口氣,“沒事,以後注意了就好。”
她雖仍有片刻的猶豫,最終卻還是開口說出了接收檔案時的來龍去脈。
他聽了大為不解,“剛才在他面前你為什麼不說?你可以解釋。”
“既然耿總已經對我的做法有意見,”她搖了搖頭,語氣平靜,“再怎麼解釋也是徒勞。況且,的確是我的問題。”
這種沒道理的倔脾氣,同某個人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他想了想,由衷地道:“我從沒見過清澤跟女孩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