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個世界上所謂的愛情,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每個人心裡都有各種各樣的感情,各種各樣的理由,當然也有各種各樣的表達方式。我是無法理解你跟子默的那種關係,但這並不代表你們不在乎對方,可是我相信你應該明白,這樣的關係是無法長久維持下去的,她能夠忍十二年,在我看來簡直是——無法想象——所以她會想要離開你是早晚的事。”
項嶼看著蔣柏烈,彷彿在看一個怪物,一個藏在人心底的怪物。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對她,也許你發生過什麼事,但我想說的是——你不應該把自己的那些無謂的情緒強加到她身上去,她是無辜的,她那麼愛你,卻一次又一次地失望、遭到背叛,你真的忍心嗎——”
“——別說了!”項嶼忍不住大喊起來。
蔣柏烈就真的住嘴了,隨手拿起桌上的雜誌翻看起來,就好像這仍舊是一個炎熱而寧靜的夏日午後,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項嶼皺起眉頭看著窗外,過了很久才低聲說:“對不起……”
“什麼?”
明知道蔣柏烈在耍人,卻還是提高聲音說:“對不起。”
“好吧,”蔣柏烈的表情讓每一個看到的人都萌生想上去抽死他的念頭,“看在你態度還不錯,就勉強提點你一下,不過我首先要申明,我絕對不知道她的下落,而且我也不認為她會來找我——”
“——蔣醫生。”門被推開,子默揹著大大的揹包,從外面走進來。她曬黑了一些,原本有點蒼白的面板此時看上去卻是健康的紅潤。
“……”
屋裡的兩個男人都錯愕地說不出話來,不約而同地用力眨了眨眼睛,生怕那只是一種幻覺。
子默停住腳步,怔怔地看著窗邊的項嶼:“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我來找你……”
他看著她,仔細端詳她的臉,在心頭懸了很多天的情緒終於在這一刻釋放開來。
他想過很多種再見到她時的場景,每一種都是以他的憤怒開始,以他的親吻結束,總之,他不會放過她的,他要給她教訓,讓她以後都不敢了……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他們只是這樣平淡地交談著,他甚至無法接話,好像……她不再是他認識的施子默!
他凝望著她,想說她的眼神變了,原本懦懦的、充滿了悲傷卻也充滿愛意的眼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讓他猜不透的堅定。
“你們忙,我還是……先走了。”也許是受不了沉默而尷尬的氣氛,子默低下頭轉身走了出去。
項嶼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看了蔣柏烈一眼,他正拼命對他做“快追”的手勢,於是連忙追了出去。
“施子默!”他著急的時候,一向是這麼連名帶姓地喊她。
他以為她會跑,可是她卻停了下來,站在太陽下看著他。
“這幾天你去哪裡了?”
“烏鎮。”
“烏鎮?”他走到她跟前,皺起眉頭,“為什麼關機?”
“因為不想被打擾。”她不自然地避開他的目光,說話的時候卻很坦然。
“包括我?”他眯起眼睛,沒有掩飾自己的不悅。
“嗯。”她誠實地點頭。
“為什麼?”他的臉有點掛不住了,“你就這樣跑出去想要幹什麼?”
“……我也有,我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她抬起頭看著他,很認真,木訥的認真,讓他迷惘。
“但你至少要跟我說一聲,”項嶼按耐住自己的脾氣,“就這樣一聲不響地走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多……”
“?”
他冷下臉來,煩躁地看著遠處的操場:“總之以後不准你再這樣,如果要出去一定要告訴我,不準關機,更不準一聲不響地走開!“
子默看著他,沒有說話。他愈發煩躁起來,想對她發脾氣,卻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害怕,怕她會又一次離開他的身邊,不知所蹤。
項嶼閉上眼睛,手指揉著太陽穴,頭疼得厲害。從很久以前開始,他就知道自己對她的佔有慾有時候會強烈到讓人爆炸的地步,他不想這樣,好像一些小事,關於她的小事都會讓他生氣。
睜開眼睛,刺眼的陽光讓他一時之間沒辦法適應,他拽著她的胳膊向停車場走去,汗水幾乎溼透了他的襯衫。
但子默卻輕輕地掙開了,用一種平靜的口吻說:“為什麼?”
“?”
“我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