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不能做你不準的事?”
“……”他訝然地看著她,心裡是憤怒也是不安。
“我對你來說,到底是什麼?”
她的眼神很認真,卻並沒有真的在等他的答案。她雙手插袋,走過他身旁,向停車場走去,他以為她會上他的車,但她卻沒有,而是走到停車場的角落,開啟她那輛小車的車門,鑽了進去。
他看著她駕著車子從他面前呼嘯而過,分不清眼前的一切究竟是不是現實,一個悶熱的夏日午後,一個聒噪卻犀利的心理醫生,一個不按牌理出牌的獅子,以及煩躁不安卻束手無策的自己。
項嶼忽然想起前幾天去找項峰時,他倚在牆上說的那句風涼話:
“女人的變化往往超出你的想象,也許這一分鐘她還在為你痛哭,下一分鐘卻可以義無反顧地離開你。”
也許,他真的不瞭解她。
週一的下午,項嶼照例去電視臺錄節目,或許因為心情不太好的緣故,部分鏡頭重錄了很多遍。六點的時候天還沒有黑,他坐在被巨大的玻璃幕牆阻隔起來的走廊上,看著窗外,沉默地喝水。
“嶼?”
他轉過身,看了一眼身後的人,然後繼續看著窗外。會這樣叫他的也只有一個人——項峰。
“在錄節目?”
“嗯,不過已經結束了。你呢?”他擰開瓶蓋,又仰頭喝起水來。
“我也是來錄節目的。”項峰在他身旁坐下。
“你?”
“嗯。”
“你能錄什麼節目?破案的嗎?”他們兄弟兩人說話一向不太客氣。
“是談話類的節目,就是一群人坐在那裡聊天。”
“聊天?”項嶼終於感興趣地轉過頭看著哥哥,嘴角的笑容代表他覺得不可思議,“聊什麼?怎麼殺人?”
項峰一掌招呼在他頭上,不為所動地說:“就像平時我跟你聊天那樣。難道我們一直聊殺人嗎?”
“但我跟你也……沒聊什麼啊。”項嶼撫著頭,納悶地看著哥哥。
“怎麼會!我們平時聊的內容很多,尤其是關於男人和女人。”
“……”項嶼抓了抓頭髮,意思是實在沒什麼印象,“你是說他們請你來聊男人和女人?”
“不要那麼俗套,這叫做‘兩性關係’。”
他誇張地捂住臉:“哥,你確定他們是要找你嗎?一個三十幾歲都還沒有女朋友的人?聊那種話題?”
“沒交過女朋友並不代表我沒有解決這方面問題的智慧,相反的,”項峰摸著下巴,眼神充滿了嘲諷,“很有經驗的人,也未必就懂得怎麼處理兩性關係。”
項嶼無趣地撇撇嘴,變得沉默。
“默默回來了?”
“嗯……”他又拿起瓶子喝起來,一提到她,他就不由自主地煩躁起來。
“你們分手了?”
“咳、咳、咳……”他被水嗆到,咳得說不出話來。
“哦,對不起,其實也不能說是‘分手’,”項峰臉上的微笑看著很刺眼,“因為你只不過把她當作是你的‘寵物’,你們的關係只能是拋棄和被拋棄。”
項嶼止住咳嗽,瞪了哥哥一眼:“為什麼沒有瘋狂的讀者來刺殺你?”
項峰聳了聳肩,臉上的笑容溫文爾雅,好像一點也不在意:“今天兄弟間的親密對話就到這裡吧,我要去工作了,等下會有一場大戰。週末你們一起來我家吧?我換了一套影院系統,很不錯。”
“哦……”項嶼點頭,如果子默肯去的話。
“再見。”說完,項峰起身向走廊的另一端走去。
“哥……”他有點遲疑地喊住他
“?”
他張嘴,想說什麼,可是最後卻只是苦笑了一下,說:“你剛才說的‘一場大戰’是什麼意思?”
項峰眯起眼睛看了他幾秒鐘,然後瀟灑地轉身,什麼也沒有回答。
也許,那個狡猾的偵探小說家知道,他想問的並不是這個,所以……也沒有必要回答。
晚上回到家,子默房間的燈還沒有亮,項嶼去廚房泡了一個杯麵,坐在電視機前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起來。牆上的鐘指在九點,通常這個時間,如果有空的話他都會去酒吧,坐在吧檯前,點一杯喝的,然後看著那些想要跟他搭訕的人在面前走過。
可是現在他忽然沒了那種心情,好像世界忽然停止了運轉,只是因為一個叫做施子默的女人。
走廊上響起開門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