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他連忙跳起來開啟房門,子默果然背對著他低頭擰著鑰匙,他用那種一貫的、高高在上的口吻說:“喂!”
“?”她停下手上的動作,轉過頭看著他。
“我哥叫我們週末去他家。”他看著她,心跳不自覺地加速,祈禱她不會拒絕。
“哦……”子默低下頭,轉動把手推開房門,“有空的話。”
“那麼禮拜六晚上,說好了。”他裝作不毫不在意。
她低下頭,頓了頓,才說好。
於是關於週末之行的話題,就此沉悶地結束了,尷尬的默然在空氣中凝結,讓人窒息。
子默推門進去,項嶼連忙喊住她:“喂!”
“?”她沒有回頭看他,只是停下了腳步。
“……我肚子餓了,給我做點吃的吧。”
“你不會吃杯麵嗎……”
“吃完了,”他不自覺地舔了一下嘴,“給我做吧?”
她沒有答應,卻也沒有拒絕,只是開門走了進去,項嶼露出一個得逞的微笑,關上自己的房門跟了上去。可是就在他將要踏進門口的時候,她卻忽然堵在那裡,伸手把一樣東西遞到他面前。
項嶼低頭看,是……一個杯麵。
“……”他皺著眉頭,臉上是難以置信和委屈。
子默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砰”地甩上了門。
這傢伙!
他悻悻地立在原地,拿起杯麵看了看,是他最愛的番茄牛肉味,那麼……
他的表情變得溫和起來,她還記得他的口味,是不是說明,有些事——有些重要的事——其實並沒有改變?
晚上睡覺前,項嶼忍不住給隔壁的傢伙打了個電話。
“喂!”他的開場白永遠是呼喝。
“嗯?”
“你到底在生什麼氣?”
“……”
“我買了新裙子給你,”他抓了抓頭髮,“所以,別生氣了……”
他很少哄別人,儘管他的綽號是“綿羊”,儘管他對女人總是有求必應,但他所有關於哄人的經驗都來自子默——所以,他覺得頭疼。
電話那頭是沉默的嘆息。
“我可以過來嗎?”他忽然很想念她身上的曲線,還有那張木訥的臉。
可是,電話卻被掛了線。
項嶼氣惱地把手機摔在床上,用被子矇住自己的頭,喃喃自語:“好,你有種!看你能忍幾天……”
週六下午,項峰打電話來說影院系統因為除錯出了問題,送回店裡去換了,所以聚會的地點改在三人常去看球的酒吧。
傍晚時分,太陽一點也沒有要下山的意思,項嶼和子默一前一後走進酒吧,項峰早就坐在卡座上等了。
“默默,你終於回來了,”項峰以一種聽上去很討人厭的親暱的口吻說,“你要是再不回來,項嶼這小子就要把——”
“——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項嶼雙手抱胸坐在他對面的位置上,隨手拿起桌上的足球報朝他臉上丟了過去。
子默站在中間,猶豫了一秒鐘,坐到了項峰身旁。
整張桌子的氣氛忽然變得詭異,項家的兩兄弟都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就好像她做了一件多麼不可思議的事。
項嶼皺起眉頭,抑制住想要伸手把她抓過來的衝動,低下頭假裝認真地看起酒水單來。
“我說你們……”項峰哭笑不得,“這回演的又是哪一齣?”
可是兩人都沒有說話,像是負氣的孩子,不論心中多麼焦急,多麼不安,卻還是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
有時候,生活就是一場充滿了自私的拉鋸戰,即使經歷了無數次的失敗,卻還是一如既往地進行著,直到……有人中途退場。
四(中)
“我沒有想到,”蔣柏烈錯愕地抬起頭,原本擦著冰箱的動作嘎然而止,“你真的離家出走了?!”
子默聳了聳肩,把在烏鎮買的紀念品放到桌上。
“女人真是可怕的動物……”蔣柏烈感嘆道,“尤其是白羊座的女人。”
“?”
“表面看上去很溫和、很木訥,可是卻隨時隨地保有一顆赤子之心,衝動起來很……不顧後果。”
“醫生,你還在研究那個星座啊……”也許,真正可怕的人是他吧。
“是的,”蔣柏烈從桌上翻找出那本他常常捧在手裡的書,“我趁你不在的時候還研究了一下白羊座跟其他星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