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鎖門——啊!對不起,走錯了!”
門被重重地關上,但幾秒鐘之後又被人用鑰匙開啟。子生一臉錯愕地看著已經被子默推開了的項嶼,後者正絲毫不覺尷尬地對他微笑,還很自然地跟他打招呼:
“你好。”
“你們剛才在我家裡做什麼?!”子生大吼。
子默窘迫地抓了抓頭髮,很想上去掐住哥哥的脖子,讓他別再說出什麼讓人難堪的話來。
“施子默,你答應過我不帶男人回家的!”子生一臉的義憤填膺。
項嶼轉身在行李箱裡翻了一會兒,拿出一隻袋子交在子生手上。
“是什麼?”他仍然怒目而視。
“巧粉夾。希金斯用的那一款,上次看電視直播的時候,你說想要買。”
“以為這樣就能買通我?”子生面無表情地接過袋子,低頭看了看,然後用一種機極其嚴肅的口吻說,“留下來吃晚飯吧,昨天剛買了超好吃的墨魚丸。”
子默忽然覺得,剛才沒有上去掐他的脖子,實在是後悔莫及。
“於是,項嶼就留下來吃晚飯了?”蔣柏烈看著窗外,臉上的表情帶著虛幻。
“嗯,”一想到那些白白的墨魚丸,子默不禁覺得倒胃口,“我哥不止是個怪咖,還是個沒有立場的怪咖。”
“……基本上,如果是我,我也會這麼做的。”
“醫生!”
“好吧好吧,”蔣柏烈無奈地攤了攤手,“就算是在開玩笑。”
“……”
“……”
“醫生,你現在很少問我問題了。”
“因為我對你已經徹底失去了興趣。”蔣柏烈咬著吸管,滿臉輕佻。
子默不耐地咧了咧嘴,表示他的樣子看上去很討厭。
“騙你的,”他笑得溫柔,“其實是因為你已經變成了……不需要我再花十二分力氣在上面的盆栽了。”
原來,她仍然是一個“盆栽”啊……
“所以,”他又說,“不需要問,也能知道我想要的答案。”
“那麼醫生,我可以問你問題嗎?”
“當然可以。”
“你覺得於麗娜……可以重新開始生活,找到自己的幸福嗎?”
“可以,為什麼不可以?只要她下定決心——說起來,你對情敵太仁慈了。”
“……”
“我就是因為犯了這個錯誤,才敗下陣來的。”
蔣柏烈說這話時,臉上的表情半真半假,讓人有點哭笑不得。
“其實,我也曾經恨過她,也許因為她是第一個跟項嶼約會的女孩,”子默今天沒有坐在她以前常常坐的那張黑色皮椅上面,而是蜷縮在窗前,彎起腿,下巴抵著膝蓋,“可是當我知道她同樣被傷害了的時候,卻再也對她恨不起來。”
“你知道嗎,”蔣柏烈眯起眼睛,也並沒有要請她去椅子坐的意思,“我覺得你的這位情敵很像是天秤座。”
“噢!”子默埋起臉,苦惱地說,“我求你了……”
可是蔣柏烈卻依舊我行我素地翻著那本破舊的書:“愛美又害怕空虛的天秤座,憑著天生的外交本領,周旋在各色人物之間;但有時也因為太顧慮面面俱到,而搞得自己吃力不討好——啊,這就是她常常遇人不淑的原因嗎?”
“……我不知道。”
“天秤座愛好美與和諧,也相當仁慈並富有同情心,天性善良溫和、體貼。他們有著優秀的理解能力和藝術鑑賞力,但往往會把任何事物都當做藝術和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