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施子默……”
“?”
“你……算是吃定我了對嗎?”
“什麼意思?”
“……沒什麼,”他的聲音變得模糊,像是走進一個密閉的空間,“我覺得你越來越狡猾,不是我原來的那個‘獅子’。”
她沒有答話,只是在心裡暗自想:也許她本來就是這樣的,只是愛矇蔽了她的眼睛,任他為所欲為。
“可以來給我開門嗎?”
“!”
他低笑:“現在逃已經來不及了。”
子默懷著惶惑的心情走到門口,踮起腳透過貓眼看向門外——他果然就在那裡,面容疲憊,卻笑容可掬。
“我不在家。”她垂死掙扎。
“你想讓整幢樓都知道有一個叫做‘施子默’的女人住在這裡嗎?”
“……”
合上電話,她煩躁地在客廳踱了一會兒,才鼓起勇氣去開門。
為什麼關於他的每一件事,她都要鼓起勇氣去完成?!
門外的項嶼牽著一隻行李箱,風塵僕僕,在看到她的一霎那,眼神變得柔和起來:“顧君儀還在關你的禁閉?”
“沒有,”她皺了皺鼻子,仍然擋在門口,“恰好今天沒工作。”
他擠進來——用一種強硬的方式——然後反手關上門,站在客廳裡細細地打量她。她都幾乎要忘記,他們有多久沒有這樣安靜地看著彼此,沒有埋怨、沒有不滿、沒有冷戰、沒有爭吵,當然,也沒有強烈到幾乎被扭曲了的獨佔欲。
他們像一對普通朋友那樣,懷著“好{炫&書&網}久不見”的心情凝視對方,不需言語,要的只是一點淺淺的微笑。
“我不在的時候,你有沒有去見我的情敵?”項嶼第一次用自嘲的口吻來承認目前的處境。
子默想了一秒,便回答:“有。”
他皺起眉頭苦笑,心裡不是滋味:“……你就不能騙我說沒有嗎?”
她疑惑地抿了抿嘴,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做。
“別這麼看著我。”
“?”
“我會想吻你的。”
“……”於是她乖乖地別過頭去,沒再看他。
“你知道嗎,”項嶼哭笑不得,“我的脾氣其實並不壞,只不過你每次都能讓我抓狂。”
說完,他靠近她,眼神閃爍。
“別忘了,”子默後退幾步,“我們現在只是普通朋友。”
項嶼無奈地嘆了口氣,雙手抱胸:“好吧,我不會碰你,但條件是你也不能讓別人碰你。”
她倏地想起了裝有吊扇的餛飩店,以及坐在她對面喝著冰鎮汽水的於任之,哦,當然,還有自己的面紅耳赤……她不自覺地伸手摸了摸耳朵,心虛地沒有抬頭看他。
可是一向敏感的他還是覺察出了什麼,臉色一沉,問道:“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沒有……”
他蹙起眉頭:“他對你做了什麼?”
“……”她下意識地咬著嘴唇,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於任之的那個動作可以稱之為親密,卻讓人猜不透他的用意,她不知道那是玩笑,還是反駁。
子默抬起頭,看到的是一個妒火中燒的項嶼,他仍然雙手抱胸,好像生怕自己一鬆手就會忍不住上來掐她。昏暗中,他的眼睛從來沒有像此刻這麼的深邃,讓人不由自主地顫抖。
他站在她面前,額頭重重地抵在她額上,敲得她生疼,但那雙充滿憤怒的眼睛,盯得她很想立刻昏過去不省人事。
“他吻你了?!”項嶼的聲音低沉得可怕。
“沒有。”她必須斬釘截鐵。
他眉頭蹙得更深,像是要從她眼裡看到些什麼,她唯有心無旁騖地迎視他,因為只有這樣,他才會真的相信。
最後,項嶼慢慢抬起頭,改用下巴上青澀的鬍渣扎她,她很怕他這樣,於是齜牙咧嘴,但他卻視而不見,還伸出手抓著她的手腕,不讓她亂動。
“獅子,”他說,“不准他再碰你,嗯?!”
情感上,她想反駁,但理智告訴她最好別再激怒眼前的這隻“綿羊”。
“否則,我不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來。”他的口吻是懊惱、是憤怒,也是無奈與挫敗。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卻可以從玻璃窗上看到自己的表情——那竟然是一張,嘴角隱約帶笑的臉。
“施子默,”子生推門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