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這是好事而不是壞事啊。”
“但……他警告過我千萬不要說出去的,因為他不想讓你知道。”
“為什麼?”
“我不知道,”她聳肩,“於任之的思維一向跟常人不太一樣。”
“那……這件事丁城知道嗎?”
“知道,但那只是一個巧合。”
“?”
Susan撇了撇嘴,說:“丁城來找我,要我給你找一份拍廣告的工作,我告訴他,另一個朋友也拜託我辦同樣的事,但不想讓你本人知道,所以我請他去找你,就當作是他幫你找到的工作——基本上關於這一點我也費了很大的口舌,因為你明白{炫·書·網·提·供},丁城是那種高傲到連順水人情也不願意送的人。”
“你難道不擔心我根本做不好那些工作嗎?”
“擔心,當然擔心。”
“……”
“所以我事先找了你以前拍的作品出來看,才答應於任之幫他這個忙的。”
子默不禁笑起來,覺得她並不像給人的第一印象那樣呆板。
“可以求你一件事嗎?”Susan一臉哀求的表情。
“?”
“可不可以別告訴於任之你知道了這件事?”
子默想了幾秒,苦笑著搖頭。
“那麼,可不可以幫我跟他求情,說我並不是故意毀約的?”
子默點頭。
“謝謝。”
“不,”子默說,“該道謝的是我。謝謝你在我需要幫助的時候,為我做了那麼多事,謝謝!”
整個上午,子默都在思考這件事,會議結束的時候,她沒有跟任何人告別,就急急地衝了出去。
她忽然很想見到於任之,想跟他道謝,想看他淡定地微笑著搖頭,說“不用謝”。或者其實,她還想要知道他為什麼幫她,卻又不願意告訴她。
車飛馳在高架路上,子默不停地在心中問自己:於任之,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
九(中)
“哇,”於任之開啟門,以一種並不太驚訝的口吻說,“你怎麼來了。”
“我……你有空嗎?”
“?”
“我請你吃午飯。”子默有點不自在地說。
他皺了皺眉,像是真的有點驚訝,最後讓出門,說:“先進來吧,我正在等一個傳真。”
子默走進他的工作室,靠牆的桌子上仍然鋪著一排鉛筆畫,有彩色的,也有黑白的,都是各種各樣的人物,面目各異。
“咦,”她故意以一種疑惑的口氣說,“上次那些漂亮的風景畫呢?”
“那些都已經完工交稿了。”於任之靠在傳真機旁的,看著機器上的綠燈閃爍,手指不停地按著各種按鈕,不知道在擺弄什麼。
“那本書什麼時候出?我想去買來看。”
“書?”他看著傳真紙慢慢出來,才放心地轉回頭。
“是啊,你不是說,書名叫做‘世界奇妙之旅’嗎?”
他怔了幾秒,然後哈哈大笑起來:“那是我隨便起的,根本不是什麼書名。”
“那麼真正的書名叫什麼?”
於任之不著痕跡地打量了她一會兒,說:“現在還沒定,如果書出版了,我會叫作者送你一本——你很感興趣嗎?”
“有點。”子默用一種跟他同樣狡猾的語調回答。
隨著“嘟”的一聲鳴叫,傳真結束,於任之低頭看了一會兒,便拿起旁邊桌上的鑰匙,說:“走吧,去樓下吃飯。”
五分鐘之後,他們面對面坐在拐角的餛飩店裡,吊扇緩緩地運轉著,每人面前都擺著一瓶老式冰鎮汽水,頗有一些懷舊的意味。
“我知道兩條街以外有一家很好吃的店。”子默壓低聲音悄悄說。
“這裡就很好了。”於任之以一種同樣低沉的聲音回答,臉上的表情帶著一點跟他的年紀不相稱的調皮。
“你總是讓人猜不透。”
“謝謝。”
子默哭笑不得,也許就像Susan說的,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好了,”他說,“有什麼問題就問吧。”
“?”
“從走進工作室那一刻起,你的眼裡就充滿了問號。”他嘴角的微笑似有若無。
“……你這樣說,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她抓了抓頭髮,鼓起勇氣說,“我是想問你,為什麼要幫我?”
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