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從什麼時候起,她已經不再用這布袋裡的東西,每一次當熱水沖刷著她的身體,目的只是要趕走身上的汙垢,卻沒有趕走心靈的塵埃。她焦急地尋找一個個未知的答案,卻忘了什麼才是最重要的——那就是做一個懂得快樂、懂得幸福的人。
她躺在浴缸裡,伸直雙腿,閉上眼睛,覺得自己幾乎要浮起來。
就這樣泡了一會兒,手機忽然響了,她睜開眼睛,用毛巾擦了擦手,然後接起來。
“喂?”項嶼的聲音無論什麼時候聽上去都很有誘惑力。
“你還沒睡……”她彷彿真的在跟一個多年的老友通話。
“睡不著。”
“數羊吧。”
“我情願數獅子……”
“……那也可以。”
“你也睡不著嗎?”
“嗯……”她看著黃色的小鴨在自己胸前遊走,忍不住開起小差。
“為什麼?”
“沒什麼……”她輕聲說,“只是在想事情。”
“哦……”
“對了,”她忽然想起什麼似地問,“你知道顧君儀和……丁城的事?”
“嗯,”項嶼遲疑了一下,才說,“跟蹤他的人給我看了他和顧君儀一起的照片,我才知道……當然,我叫他們別再跟了。”
“你沒有告訴陳潛?”
“沒有。”
“……你做得對。”
“但我覺得他其實早就知道。”
“我也是……”
電話那頭,項嶼低笑了一聲,說:“你還是想想自己的事吧,他們的問題,與我們無關。”
“你不覺得陳潛很偉大嗎,如果他選擇原諒顧君儀。”
“不覺得。”
“為什麼,如果我背叛你,你一定不會原諒我。”
“也許我真的不會,”他頓了頓,“但我也不覺得陳潛偉大。”
“?”
“每個人愛另一個人的方式都不同,原諒也好,不原諒也好,那都是愛的一種方式罷了,所以沒有誰比誰更偉大。”
“你變得會狡辯了。”子默看著天花板,無奈地說。
“說不定,我身上還有很多變化,只是你還沒來得及檢查罷了……”
她看不到他的臉,可是卻可以感覺到他的笑意:“這個黃色冷笑話真的很冷,我在洗澡,怕感冒,你去數羊吧——或者數任何你能夠數得清楚的東西——晚安。”
說完,她沒有給他回答的機會,就按下了關機的按鈕。
有一些人,在心情好的時候喜歡呼朋喚友,另一些卻更鐘情於獨自待著,子默覺得自己就屬於後者。連續的幾天假期,她哪裡也沒有去,每天中午等子生走了以後,她就一個人打掃衛生,然後蜷縮在沙發上看電視。
她試著打電話給於任之,想問他一些事,但電話總是接不通。她覺得項峰一定知道些什麼,可是她沒有逼問的打算,這位偵探小說家是屬於那種……如果他不想說,便一個字也不會透露,當然同樣的,如果他想說,即使沒有人原意聽,他也一定要說出來。
項家的男人極其固執,習慣於營造一個世界,並且主宰它。
項嶼又出國比賽了,那麼至少一週內,他們仍然能夠維持著“普通朋友”的關係。她發現自己不再急切於想要追問自己對他來說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