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看過了,覺得肯定沒陳洪壽文風的文章,這才放下心來。史大人下令取來原卷,這時,考卷上考生的名字,還被捲起糊了個嚴實,沒人能知道每個卷子都是誰的。他又仔細看了一遍,確定也沒有字型像了陳洪壽的,這才安心命人把幾個有爭議的卷子按照卷面和字跡的好賴分出名次,隨後下令啟封,把考生的名字拆出來。
陳奎秀赫然排在第一名,馬樂怡看著卷面上很清楚地印著:父 陳洪壽 母陳氏梅朵幾個字,都能氣暈了。
史大人卻一點也不覺得意外,陳二林很小的時候就才華出眾,不然,他也不會在明知陳二林非(提供下載…87book)常逆反,從小就很不聽大人話的情況下,堅持要把女兒許配給他了。
考試這九天來,史大人的心情,沒有一天是寧靜的,陳二林誤了他的女兒,還讓他蒙羞,對他來說,這是奇恥大辱。但陳家,也救了他的女兒,並且給女兒安排的婚事也很不錯,女婿是個武夫是有點遺憾,但把女兒當心肝寶貝一樣的憐惜,成家之後,不僅沒有妾侍,連通房都不曾有,一點都不輸於名聲清越的文臣,女兒每次回孃家,都是一臉開心愉快的模樣,讓他心懷大慰。他當然還知道,陳家人幫著女婿奪回家產,還派人幫女婿打理家務,讓女兒能夠過得富足安寧。他如果報復了陳家,肯定會讓人覺得他史雲成心胸狹窄,恩將仇報。再說,皇上一直對自己信任有加,主持會試,他也不是第一次,能有這個殊榮,就是因為自己清正廉潔。如果報復陳家,在自己老年即將告老之際,損壞了自己一生的清譽,這實在是他不願意看到的。何況,女兒還認了陳老夫人為乾孃,自己家的老太太對陳家也是感激不盡,自己做出那種事情,肯定會讓老婆再一次進了佛堂唸經去,當年,因為女兒,老太太曾經幾個月都不出佛堂,也讓他在家,受盡冷落。掂量了幾天,史雲成決定,陳二林考得好壞,由他自己的能力決定,他保持公正便是。
“這個陳奎秀的字,寫得太隨意了,文章也不如第二名的文字激越,我看,有點不配當第一,萬一皇上怪罪下來,咱們幾個都落不了好去。”馬樂怡睜著眼睛說瞎話,沒有拆開卷子時,他說這份卷子上的字跡神采飛揚、瀟灑飄逸,規矩中變化萬端,而文章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必定會千古流芳的,除了一正二副三個考官,他們都還有幾個副手,此時,那些副手剛好抬著放謄寫卷子的箱子,出去了。
馬樂怡低著頭,無視兩位副主考詫異的目光。史雲成沒說話。另一個副主考,是翰林院的掌院李唐威,當年陳洪壽可沒少讓李唐威頭疼,現在,如果陳二林是第一名會元,說不定會成為殿試第一名,那肯定會進翰林院的,他可不想,剛送走了一個刺兒頭的老子,再迎接一個小刺兒頭的兒子。
馬樂怡見兩位都不說話,就把陳二林的卷子拿了起來,他這時也很猶豫,如果把陳二林的卷子放到後面,皇上一般只看前面的一二十份,陳二林寫的再好,也有可能按照他現在定下的次序,得一個同進士。可是,他最害怕的就是這個可是,皇上殿試時,以這陳二林之才,很難說不會脫穎而出,那他今天的手腳就白做了,並且,還在史雲成和李唐威跟前落下了把柄,今後這二人就可能以此要挾於他。但讓陳二林徹底落選,他要承擔的風險就太大了,萬一這兩個心中不忿,彈劾他怎麼辦?他對著卷子沉吟,足有小半個時辰,他才果斷地把陳二林的卷子,拿起來扔到了一邊。這兩個這時候不說話,將來想說,也不敢說,再說,剛才這倆不說話,就是默許了他的行為啊,他們和陳洪壽也不對付的。
馬樂怡笑嘻嘻地把剩下的卷子裝進專門呈遞給皇上的小箱子裡,用鎖鎖上,拿起桌上放著的,他們三個簽了字的封條,把箱子封了。
“各位辛苦,我這就把卷子呈遞給皇上,明天皇上旨意下來,咱們可就能回家了。”自從過年,皇上任命了他們幾個做考官,他們就進了貢院,這一呆就是三個月沒回去了。
史雲成一臉凝重,他心裡在打鼓,即使有點恨陳二林,但他從來沒有做過這麼有違良心的事兒,看馬樂怡邁出一步,他終於忍不住心中的不安,開口說道:“馬大人,這份卷子,當不得第一,但還不至於落選,卑職認為你處理的有點欠妥。”
馬樂怡的臉陰沉下來,他冷冷地說道:“我是主考,這點決斷還是有的,不用你來教訓我。”見李唐威也對他行禮,準備說話,他趕緊邁開大步,匆匆往外走,這盒子遞上去,他倆的辯解他來個死活不認,料想皇上也是沒辦法分清到底是怎麼回事的,皇上怎麼能知道今日之事?這兩個肯定是不敢說出去的。再說,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