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事。”
沈三爺是常年在商海里打滾的人,隨機應變道:“誒喲!我的祖宗咧!別扯三叔的耳朵,三叔這就抱你去,不過話說在前頭,就抱一會啊,三叔還要回來陪你二姐夫喝酒呢。”
沈今竹點頭道:“知道知道,快點啦,二哥和二姐夫在水榭跑不了,我的蝴蝶可是會飛的。”
沈三爺抱起沈今竹說道:“義然陪你妹夫先吃點菜,我去去就來。”
一大一小兩人往西邊走去,沈義然舀了碗蓮子湯遞給白灝,歉意道:“那是四妹妹,我祖母打小把她當男孩養,最最調皮不過熊孩子,家裡的貓狗見了她都規避三尺的。”
這孩子再熊,那也是小姨子,那裡敢說小姨子不好。白灝笑道:“四小姐正值天真浪漫的年紀,此時不淘氣更待何時,長大就懂事了”
約一盞茶的時間,沈三爺滿頭大汗的回來了,丫鬟趕緊遞上冰過的帕子,沈三爺連用了三塊,方覺得涼快些,苦笑道:“蝴蝶沒逮到,給熊孩子抓了幾隻蜻蜓,這才肯放我回來。喝完蓮花白,再嚐嚐我從京裡買的高麗窖藏人參酒,好喝還滋補,今日每人喝一罈。”
白灝被叔侄兩個輪番灌,喝的比成親那天還多,臨近中午時,終於支撐不住,抱著酒桌腿肚子起不來了,沈三爺冷哼一聲,目光清明,那裡還有醉態!兩個婆子將白灝架上軟轎抬走,沈義然有些不放心,欲跟上去,被沈三爺一把拉住罵道:“你這個坑妹子的臭小子!可憐我大哥大嫂走的早,留下你們兄妹三個,本應抱團相互扶持,你倒好,引狼入室,把親妹子推到白家這個火坑,成親三日便要和離!”
沈義然被罵的沒頭沒腦,沈今竹跑過來口齒伶俐的解釋一番。從困惑到愕然、到憤怒、到火冒三丈,沈義然順手抓著空酒罈往地上狠狠一摜,咬牙道:“我以他為諍友,以親妹託之,豎子安敢欺我!我——我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沈三爺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侄兒,“盡說些沒用的,書生造反,十年不成,我已經安排下去了,到時候你全力配合就是,別那慫貨一提同窗之誼,你就心軟不肯下手。”
白灝騰雲駕霧般被兩個婆子架到床上,略躺了一會,想吐吐不出來,想睡又睡不著,屋裡窗戶都開著,涼風徐徐,沈三爺“加料不加價”的高麗人參酒很快起了作用,渾身燥熱難當,恨不得抱著冰塊。白灝起身脫了大紅程子衣,還解開頭上的黑色方巾,散了頭髮,只穿著白絹裡衣,頓時覺得輕快了許多,復又躺回床上。
身體是涼快了,心裡的燥熱卻像窗外的蟬鳴般一浪高過一浪,臍下三寸之地驀地“萬丈高樓平地起”,白灝默唸八股文章、努力回想國子監教授那比城牆還要刻板的臉,都不是高樓的對手,無奈之下,只得自己解決——派出左手初戀情人“五姑娘”出場救火,那“五姑娘”正欲攀登高峰呢,吱呀一聲門開了,一盛裝麗人端著茶盤走進來,醉眼中依稀是新娘子的模樣打扮。
“相公,口渴了吧?來,先喝杯醒酒湯。”麗人的蘭花指捧著甜白瓷茶盅,纖纖玉手比自己的五姑娘不知好看多少倍,白灝的高峰更加巍峨氣派了,他就著蘭花手一飲而盡,順勢將麗人往懷裡一扯,“娘子,今日就把你的閨房當洞房吧。”
懷中人並不配合,還抓花了白灝的臉,白灝並沒往心裡去,新娘子初|夜面皮薄,情有可原嘛。半褪了衣衫,他家教甚嚴,志向高遠,不是那一讀書就只想著紅【袖添香的輕浮之人,所以至今“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寶劍出鞘,正要試試鋒刃,哐噹一聲巨響,沈韻竹帶著一群丫鬟婆子闖進來,見此場景,沈韻竹震顫道:“相公你——你們!”
怎麼有兩個新娘?白灝定了定心神,仔細一瞧,天啊,身邊躺著的女子怎麼是妻子的陪嫁丫鬟蘭芝?!
沈韻竹的奶孃周嬤嬤將蘭芝拖下床來,狠狠扇了一巴掌,罵道:“不要臉的小騷蹄子!你就這麼急著要給新姑爺暖床!大熱的天,浪出火來,就不怕燒死你自己!”
蘭芝捂臉哭叫道:“冤枉啊!我對小姐忠心耿耿,怎麼會做出這種事?小姐擔心姑爺喝多了傷身,命我送醒酒湯過來。誰知——嗚嗚,誰知姑爺借酒裝瘋侮辱我,我奮力掙扎,嬤嬤請看,我脖子和手上的淤青,還有姑爺臉上的血痕都可以作證的!我若真有不堪的意思,悶聲把生米煮成熟飯即可,又怎麼會大力呼救,把周嬤嬤您引過來呢?”
眾人看看哭訴的蘭芝,又看看披髮散衣的白灝,心裡有了判斷。
沈韻竹泫然欲泣道:“相公,你——你怎可如此對我?”
白灝欲辨忘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