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丟擲這句話。
邊上的家丁,早已盛好了冷水,聽她此言,不待阮寒兒做出反應,端起盆子便朝著柳兒的頭頂澆下。
王妃和側妃,到底還是王妃為正。
更何況這位新晉王妃的事蹟,府裡眾人也都是耳熟能詳的。她連王爺都敢頂撞,還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他們只是府裡的下人,自然要聽主子的命令,若說方才阮寒兒出現時他們或許會心生猶豫,不知該如何行事,那此刻連榮昌都抽了,他們只稍微權衡利弊,便會選擇聽從端木暄的。
冰冷與疼痛瞬間來襲,柳兒渾身劇烈一抖。
“柳兒!”
顫巍巍的撫上她溼濡的髮髻,阮寒兒緊咬唇瓣,聲音自齒縫中發出。
“主……主子!”
竭力睜開被冷水打溼的眼睫,待看清了眼前的阮寒兒,她輕蠕嘴唇,想要說些什麼。
“還愣著做什麼?把剩下的十杖打了!”
沒有給柳兒說話的機會,端木暄十分堅決的命令道。
聞言,兩名執杖的家丁手起杖落,又重重的打了兩下!
“你們……”
情急之下,阮寒兒起身,整個人都趴在柳兒身上……
兩名執杖的家丁做夢都沒想到平日高高在上的阮寒兒居然會捨身護住柳兒,待他們反應過來,手裡重重落下的刑杖已然來不及收手。
時間,彷彿在霎那間停止。
眼睜睜的看著阮寒兒被打,榮昌面色驚變,持杖的兩名家丁更是被嚇得魂不附體!
他們打的,可是王爺最寵愛的女人!
“兩個不長眼的混賬東西!”呵斥的兩名家丁體若篩糠的癱跪在地,榮昌疾步上前,就著身子檢視阮寒兒的情況。“側夫人……”
第62章 妻妾有別
阮寒兒從小便是嬌生慣養,何時受過這般痛楚,但即便身上再痛,她心裡想的,只有一件事情。
那便是,她要以自己挨的這兩板子,來抵柳兒剩下的八杖刑責。
“敢問姐姐,我以側妃之軀替柳兒挨下這兩杖,可抵得上她剩下的那八杖責罰?”輕吟一聲,緊咬著下唇,阮寒兒明媚的大眼中霧氣繚繞,一眨不眨的注視著端木暄。
那日,在陌雲軒中,她陷害於她,害她被打,如今柳兒被她抓到把柄,斷斷沒有不了了之的道理。
但……當日,端木暄初來乍到,便可以為自己的婢女打她耳光,由此不難看出,王爺的這位正妻亦有愛僕之心,如今她同樣以主子的身份為自己丫頭甘領杖責,希冀著能觸動端木暄的惻隱之心!
阮寒兒來了之後的場景,端木暄也曾想像過,她想到她會動怒,會大鬧,卻從不曾想過這個一向被老爹和王爺捧在手心的女人居然會豁出一切替柳兒擋下杖責!
說實話,端木暄的心底,確實因她方才的所作所為而起了漣漪,
但,這片漣漪雖然隨風盪漾,卻只在她心裡而已。
將一切都看在眼裡,端木暄的面色,並未因阮寒兒捨身護奴,而有一絲的動容。視線掃過癱跪在地上的兩名家丁,她語氣輕飄的吩咐道:“本王妃的時間精貴的很,還剩最後八杖!”
“你……”
杏眼怒睜,身子微顫著從柳兒身上跌落在地,阮寒兒不敢置信的緊盯著端木暄。
普通女子,即便二十杖責半年內也好不利索,可端木暄卻一定要打柳兒三十杖!
她這是要置柳兒於死地啊!
“妹妹可是感覺我這個做姐姐的有些不近人情?”
手指輕輕勾勒著茶杯上的鐫刻,眸色淡然的望進阮寒兒飽含怒火的雙眸之中,端木暄輕聲道:“今日這事發生在陌雲軒中,我與她杖責三十,我想……倘若此事發生在梅寒閣,你我身份對調,只怕這賤婢的下場會更加悽慘!”
雖然,在阮寒兒來到之後,她們並未提及柳兒到底做錯了什麼,但是端木暄知道,身為柳兒的主子,事情的來龍去脈阮寒兒應該最是清楚。
她敢打保票!
此事若是阮寒兒來處置,柳兒這會兒八成已經沒命了!
被端木暄的話堵得語窒,見她不為所動,阮寒兒紅唇輕顫,最後一咬牙,將姿態放到最低:“算我求姐姐了還不行麼?”
“主子……柳兒不值得……不值得……”
氣若游絲的趴在長凳上,見向來高傲的阮寒兒如此低聲下氣的為自己求人,柳兒的眼淚瞬間決堤。
她掙扎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