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敏銳地覺出來小姐好像不高興了,不過還是星星眼望著明月,悄聲道:“小姐,那個孟黑看著好凶,都說他殺人不眨眼,你怎麼一點不怕?”
明月收回目光看了看鈴鐺,果見她小臉煞白,躲躲閃閃藏在後面,不由緩了臉色,亦小聲道:“我自然也怕。不過和害怕比起來,我更生氣,叫這股火氣頂著,就顧不得怕了。”
鈴鐺連連點頭,心道原來是這樣啊,至於小姐為什麼生氣那就太好猜了,她服侍了小姐四年多,很清楚小姐最討厭決定好了的事臨時出變故,所以聽說雍德義言而無信,反應才會這麼激烈。
孟黑連個招呼都不打就突然冒出來,對大夥而言叫驚嚇,在小姐那裡怕是要叫驚怒。
眾匪把傷者解下來往窩棚裡抬,蔡九公在旁大聲呼喝,一下子叫“這個人不能平躺”,一下子又叫“按住他,別讓他碰傷口”,可惜沒人理會他,害他不得不跑來跑去,場面異常混亂。
梅樹青見狀愁得慌:“小姐,你看這……”
明月也很無奈:“幫幫他吧。”
山柱等人上前幫忙,好不容易把傷者都按照蔡九公的交代安置妥了,剛才就奄奄一息的那人經過這一番折騰徹底嚥了氣。
活著的兩個由蔡九公親手驗看,一人頭上碎了個杯口大小的洞,流了很多血和腦液,已經神志不清了,仗著年輕底子好才挺到了現在,另一人也流了滿頭滿臉的血,看著可怖,好在頭骨沒有大礙,到是他身上新傷覆著舊傷,要治好了需得下一番慢功夫。
事有緩急,蔡九公命山柱幾個高舉火把照明,開啟藥箱子,先給傷重的那人包紮做急救。
窩棚不大,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
梅樹青看看面帶享受的孟黑,不安地勸明月:“小姐,挺晚了,明天一早還要趕路,叫高亮先送你回去歇息吧,我等蔡先生救治完了,找兩輛車把人拉回去,你明天早上再處置也不遲。”
孟黑循聲望過來,笑道:“放心吧,賢侄女,我孟某人既然答應你了就絕不食言,不但把人交給你,還派人跟去伺候。雍德義!”
“屬下在。”雍德義應聲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