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平瀾聲音低沉,胸膛隨著呼吸一起一伏:“真的,我又何時騙過你,夜裡常常輾轉反側,想你想的睡不著。既擔心巫曉元不知道輕重,照顧不好你,又害怕你年紀太小沒個定性,你爹出征在即,若是想要給你訂下親事,你再糊里糊塗地應下了……”
“咦,為什麼不能答應?”明月逗他。
謝平瀾正幫她梳理頭髮,聞言揪住一束烏髮,拽了拽以示懲戒。
明月感覺分外敏銳,“哎呀”了一聲伸手捂住,聽他耳語道:“是誰上次送我一根髮帶,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歡娛在今夕,嬿婉及良時……”
他的聲音越來越近,溫熱的鼻息撲在明月的耳垂上,如濺在熱油上的星星之火。
燈下明月那白膩如羊脂般的耳朵登時紅透,就像沁了血的傳世美玉,誘惑之極。
送出那根髮帶的時候明月並沒有想那麼多,完全就是下意識的舉動,而今叫謝平瀾如此一解釋,只覺心慌意亂,猶自強撐著嘴硬道:“你別牽強附會,人家當時才不是這麼想的……”
這一瞬間,明月腦海裡接連閃現了她看過的好多話本,像什麼七仙女被孝養父親自甘為奴的董永打動,下凡來與他成親;白娘子避雨邂逅許仙,一見鍾情以身相許,這些故事都以悲劇收場,好似女子主動的,大多沒個好結果。
不管這結論有沒有道理,關於髮帶的那筆賬,她都決定咬死了,絕不承認。
萬一好的不靈壞的靈呢。
謝平瀾哪想到只這片刻工夫,明月那小腦袋裡已經患得患失,千折百回地考慮了這麼多。
他見明月倚在自己懷中,嘴巴噘著,臉上滿是糾結之色,忍不住呵呵低笑起來,胸膛一顫一顫地,將頭抵在明月髮間,磨蹭了兩下,道:“是我這樣想的,這總可以了吧。”
明月趁這機會趕緊道:“吶,你自己承認了,以後可不許改口。”
而後她把食指放在下巴上,嘻嘻笑起來:“沒想到啊,看上去一本正經的謝平瀾,腦袋裡轉的都是這些花花念頭。”
謝平瀾不受她調侃,耳鬢廝磨間低聲吟道:“朱門九重門九閨,願逐明月入吾懷,入吾懷,結吾佩,怨吾恨吾恃吾愛。築城思堅劍思利,同盛同衰莫相棄……”
明月幸好是讀過書的,知道謝平瀾吟的是南朝鮑照的《代淮南王》,只是把詩中的六個“君”字全都改成了吾。
鮑照的詩作慷慨任氣,對生命充滿了熱情,這一首《代淮南王》尤其如此,痴情人的貪戀熱烈又纏綿,更因詩中嵌了她的名字,令她一時間如飲醇酒,面酣耳熱,整個人都酥掉了。
“你,你,你,好好的念什麼豔詩!”
謝平瀾“哧”地一聲低笑:“這算什麼豔詩,我這裡有更旖旎的,你要不要聽……”
明月腦袋裡迷迷糊糊,只覺被他這聲笑噴在脖頸上,癢地一縮脖子,向旁側欲躲。
大晚上的被那段白膩的肌膚在眼前晃呀晃,謝平瀾只覺氣血翻湧,再也控制不住,一張口便含住了明月小巧精緻的耳垂。
明月哼了一聲,隨之就覺著謝平瀾牙齒微合,輕輕咬了自己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好久沒有感謝投雷包養心漁的小夥伴了。
第85章 屬牛的
“哎呀!”明月不由地叫了一聲。
耳垂上傳來又癢又溼的觸覺; 帶著溫熱; 由心底泛起的異樣叫她忍不住將驚呼轉至嚶嚀。
長長的髮絲纏住了兩個人。
明月身不由己躺倒在柔軟的被子上。
謝平瀾的吻像雨點樣轉至她的頸間,面頰; 終於落在她的雙唇上。
燈光下,明月的唇帶著誘人的光澤,叫他輾轉難耐; 化為焚身的□□; 不知是誰的心跳,撲通撲通,震得耳膜生疼。
出門在外為了行走方便; 明月這段時間一直都做男孩兒打扮,今天謝平瀾來得突然,她沒有換衣裳,臃腫肥大的男裝平時也到罷了; 此刻在被褥間一滾,領口散開,露出了一大片粉嫩的肌膚。
瑩白中透著緋紅; 豔如桃花一般。
謝平瀾猛然抬頭,深深呼吸; 輕聲喚道:“明月,小月亮!”
他的十指還插在明月髮際間; 愛憐地不住摩挲著她的秀髮。
明月蜷曲的睫毛動了動,睜開眼睛,眼神迷茫; 她的雙臂不知何時已然攀在謝平瀾頸間。
“怎麼了?”她喃喃道。
這個樣子,就是神仙也要動凡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