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也派了少莊主、少當家過來幫忙。
隊伍中最顯眼的當屬媒人王橋卿,這位御前紅人現如今已經接掌了湯嘯的全部權力,按杜昭對他的信重,不管文官還是武將,沒有人敢怠慢。
這個陣勢一擺出來,嚴英壽等人不禁心中打鼓。
金湯寨的大小頭目跟著隋鳳沾了光,杜昭封賞時一概從優,這會兒他們一個個身家不菲,前途無量,這要是把軍中上司同僚們一下子得罪乾淨了,還惹得大小姐不高興,空落個沒眼色的名聲,兩頭不討好,何苦來哉?
王橋卿當先叫門:“開門開門,知道諸位的厲害,給個面子,別耽誤了我兄弟拜堂。”
嚴英壽與簡經文互相望望,都沒有吭聲,他們幾個縮了,等王橋卿回頭招呼同來的會家子上來幫忙,沒用費什麼周折,大門就開了。
等隋鳳得知手下人雷聲大雨點小時,連二門都已經失守,後院那幫丫鬟婆子心向小姐更加不會刁難,謝平瀾順手抱起隋明城,塞了滿滿一袋金豆子哄得小舅子開心,這會兒都跑到新娘子樓底下催妝去了。
明月蒙著蓋頭拜別父母,由表兄送上了花轎。
出門時不到正午,耳聽轎外鼓樂喧天,明月也不好掀開蓋頭偷看,只覺轎子起起伏伏,走了好久還沒到地方。
以前沒覺著這條路這麼長啊,半晌明月才反應過來,迎親的隊伍在繞著大街小巷滿京城炫耀。
今天的京城格外熱鬧。
上到皇帝文武,下至尋常百姓,幾乎是全城驚動,陣仗僅次於三個月前杜昭的登基大典。
謝家人天還沒亮就齊聚謝平瀾的宅子,此乃這一段時間謝家的頭等大事,若是出了什麼紕漏,丟的可不止是謝平瀾的臉。
謝家無官無爵,能在新君和群臣面前露臉的機會往後怕是不多了,就算沒有謝平瀾那兩個條件,大夥也不敢馬乎,謝家老小花的心思到是比當日送謝貴妃入宮更多。
剛過午,宮裡的賞賜伴著聖旨就到了。
賞賜共是三份,分別來自皇帝、太后和皇后。
宣旨的小黃門待謝家人接了旨,笑嘻嘻道聲恭喜,又小聲提醒謝平瀾的父親說呆會兒聖上會帶著兩位殿下親來道賀。
杜昭其實一早就有話兒,只是未到成親當天,誰也不敢提前確定。
謝家人自是驚喜異常,看來謝平瀾雖然不做官了,在杜昭心中的份量依舊是無人可及。至於太后和皇后跟著錦上添花到在眾人預計之中,畢竟當初多虧謝平瀾冒著巨大的風險示警,杜府的老老小小才得脫大難。
杜昭的寡嫂穆王妃也打發跟前老管事送了份重禮來。
至於其他勳爵權貴文武百官送來的賀禮更是將側院堆得滿滿的,這當中或是交情深厚,或是感念謝平瀾對自己的恩惠,又或是為討杜昭歡心單純賣好,林林種種,反正謝平瀾明擺著即將退出權利爭奪,方方面面也就不再有所顧忌。
來道賀的人實在太多了,將謝家門前的巷子堵得水洩不通,直到御前侍衛們以及京兆尹的差役封鎖了附近幾條街,情況才得以好轉。
這些事情不需明月操心,她自下了轎踏上紅氈一舉一動都有人在旁小聲提醒。
蒙著蓋頭,看不到四周的情形,聽動靜廳堂裡應該有不少人。
等了片刻,杜昭父子到了。
短暫的見禮之後迴歸正題。
禮節雖然繁瑣,但這是一生一次的事情,明月聽到身旁謝平瀾的腳步聲、偶爾溫和的低語,只覺心中說不出的安穩。並沒有像話本中描寫的那樣,拜堂的過程又是緊張又是羞澀,甚至激動到顫慄。
後來她甚至有些走神,思緒忽而飛到小時候。
直到入了洞房,坐到喜床上,謝平瀾揭了蓋頭衝她微微笑,明月才結束恍惚,醒過神來,心道:“這是真的吧,不會是我做的一場大夢,呆會兒眼前一陣晃動,這些東西啊人啊就此破碎統統化為烏有?”
紅燭搖曳,她擔心起來,悄悄在袖子裡掐了自己一下,方才輕輕舒了口氣,唇邊露出笑意來。
謝平瀾柔聲問她:“累不累?緊張了沒有?一天沒怎麼吃東西,餓了吧?”
這麼旁若無人的。明月搖了搖頭,邊上就響起幾聲低笑。
有個上了年紀面相富態的婦人道:“二爺,您跟奶奶坐好,該撒帳了。”
明月循聲望過去,聽這稱呼,應該是謝家的人。
謝平瀾握住明月的手,與她並肩而坐。
他的大手暖暖的,這股暖流透過相扣的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