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傳遞過來,徑直流向明月的心口。
幾名婦人上前,口中唸唸有詞,將早便準備好了的金銀錢、五色果撒向帳中。
明月低垂下眼,感覺有幾顆栗子在她頭冠上停了停,而後滾落下來,落到她裙子上。
謝平瀾耳朵裡聽著吉祥話,側了臉目光灼灼望著她,當中的情意任誰都不會錯認。
“二爺,喝了這交杯酒,您該出去瞧瞧客人了。”
謝平瀾回神,接過兩杯酒,遞了一杯給明月。
兩人將交杯酒喝了,謝平瀾把空杯遞迴給那婦人,笑著吩咐:“再去準備些吃的。”又叮囑明月:“空著肚子喝酒身體不舒服,你先墊一墊,我去送送聖駕,一會兒便回來。”
明月點點頭,示意他放心。
謝平瀾起身出去,明月乖乖坐著等,大約是外邊勸酒的人太多,過了好一會兒,還不見謝平瀾回來,明月有些坐不住了。
“你們不用在這裡守著,都出去歇著吧。”
她將人都打發走了,活動了一下脖頸,起身對著鏡子將頭上的鳳冠取下來,小心放好了,坐在梳妝檯前梳了梳頭髮,又去屏風後面把臉上的脂啊粉啊全都洗乾淨,這才鬆了一口氣。
遠處隱隱傳來喧譁聲,明月吃著點心,側耳聽了一陣,沒聽出個所以然來,把手指仔細擦乾淨了,拍了拍手,決定做一件要緊事。
謝平瀾好不容易應付完眾多賓客,拜託王橋卿帶著幾位軍中的少壯派幫他擋酒,得以抽身迴轉,心道:“明月肯定等急了,不知會不會一個人先睡了?”
推開房門,就見明月一身紅衣,長髮披散,上半身橫著趴在床上,旁邊鴛鴦戲水的大紅錦被翻開,這個俯趴的姿勢由後面看曲線玲瓏,別提多麼誘人。
謝平瀾今天有意控制著沒喝多少酒,見狀還是忍不住微微暈眩,口中發乾,嚥了口吐沫:“月兒,你找什麼呢?”隨手將門插上了。
明月保持著兩手扒拉的姿勢不變,扭頭道:“我把被褥上這些咯人的東西收拾乾淨了,不然一會兒怎麼……”
不等她說完,謝平瀾已經幾步搶過來,摟住她纖腰,隨手在她穿著白色羅襪的腳心撓了撓。
“哎呀,你做什麼,好癢。”明月縮腳輕笑出聲。
“那換個不癢的地方。”謝平瀾帶著幾分誘哄,欺身將她抱了起來,將臉貼到她脖頸處,情不自禁地親了親。
明月先是嘻嘻笑著歪了歪脖頸躲開,復又湊過去感覺了一下,訝然道:“怎麼這麼熱,你發燒了麼?”
“是啊,好熱,乖月兒,來幫我涼一涼。”
謝平瀾隨手掃了兩下床榻,將她放於婚床上,火熱的手掌沿著她的頭頂、鬢邊、面頰一路撫摸下來,跟著去解嫁衣的盤扣。
“……還沒有收拾好。”
“不管了,一會兒都掃到枕頭下面。”
明月對於接下來的坦誠相見有些害羞,同時又隱隱有些期待。
話本里每每寫得人臉紅心跳,令她不好意思多看,何況身畔的有情郎是自己那麼那麼喜歡的謝平瀾。
她的面頰紅紅的,燭光映照下顯得異常豔麗,長長的睫毛烏黑星眸半掩,就像蓄著兩汪春水,撥出來的氣息微顫,叫人心跳也隨之不穩,還有那衣襟裡若有若無散發出的撩人幽香……
謝平瀾深深吸了口氣,低喃道:“我好像是真醉了,該不是在做夢……”
“不是哦,不信我掐你下。”明月調皮地接言。
話未說完,便被謝平瀾以唇吻住。
鴛鴦交頸,耳鬢廝磨。
衣衫漸解,明月感覺到了身上的涼意,縮到謝平瀾懷中,緊貼著他高溫的肌膚,肌膚相親,令她覺著說不出的舒服和心安,就像滿頭青絲被用小梳子瞬間梳理了千萬下,渾身上下簡直都要化了。
明月將冰涼的小手攀到謝平瀾脖頸處,帶著無限愛意輕輕撫摸他的背脊。
謝平瀾抖了一下,忍笑抬頭:“好癢。月兒你手勁兒重一點。”
“哦哦。”明月從善如流。
只是片刻之後,她便將身子扭得像蛇一樣:“癢,癢,謝平瀾,你不要親那裡……”
謝平瀾氣息不穩:“一會兒給你親回來。”
又過了一會兒,明月突道:“疼,疼,疼,啊啊,我不來了。”
謝平瀾強忍衝動,湊過去吻她:“寶貝,忍一下。”
明月疼得眼淚幾乎出來:“真不來了,謝平瀾,咱們歇一歇,等明天再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