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看那請戰書,先問道。
親兵隊長搔了搔腦袋:“大帥,這請戰書是少帥拿給屬下的,他剛從謝大人那裡回來,說是練箭出了一身汗,先去沐浴更衣再來見您。”
杜昭知道兩個兒子最近常往謝平瀾那裡去,沒當一回事,擺了擺示意他退下,坐下來仔細看手裡這封請戰書。
謝平瀾同楊浦等人不同,他不是武將,沒上過戰場,杜昭很好奇若叫謝平瀾帶兵,他會如何應對司徒翰。
結果謝平瀾在請戰書裡對此沒有多提,只說需得王橋卿派密諜配合,另外跟他討要便宜行事的權力。
對謝平瀾杜昭是十分信任的,若非他定計又親身涉險,密州軍也不可能突破平豫關,順利拿下京城,雖然薄薄兩頁紙沒什麼實質內容,只這東西是謝平瀾親筆所書,後面有他的簽名,就叫杜昭頗為動心。
停了一會,長子杜樂文來見。
杜昭問他謝平瀾傷情,杜樂文道:“我看謝叔叔坐立行走都沒有問題,只是動武還不行,拉弓的時候提不起力氣來。爹,您是不是準備派謝叔叔去打石安?”
“有這打算,不過尚需當面問問他才好做決定。”
“爹,若是定下來,我是不是便可以跟著他去軍前了?”
“你可有跟他提過?”
“說過啊。謝叔叔滿口答應,痛快著呢。”
杜昭心道怪不得他這請戰書裡不說別的,先跟我討要權力,是怕樂文去了添亂麼?不過他若是不願帶著樂文,也不會把請戰書交給樂文帶回來,略一沉吟,道:“也好,你跟著去長長見識,待我跟你謝叔叔說說,你只管看,不許參合自作主張。”
杜樂文大喜過望:“是,爹您只管放心。”
杜昭等不及叫了謝平瀾來問,命手下稍事準備,親自去到謝平瀾的住處。
二人一番長談之後,杜昭當場答應謝平瀾的請求,下令往前線增兵十萬,急調靖定等地儲備的軍糧,由謝平瀾帶兵督運,等與童向雁會合後擔任監軍,準其便宜行事,全權負責軍中事務,直至攻克石安。
既是全權負責,等同杜昭親臨,需得王橋卿等人配合之處就不用額外再說了。
訊息很快就傳開了。
除了湯嘯和他那幫手下,其他人聞訊都先是一怔,而後鬆一口氣,謝平瀾十分了得,自到了密州軍之後想做什麼事從來無往不利,希望這次對戰平南王也不例外。
“我也要去,我要去石安!”明月盼著幫子約報仇,一直在等這天。
謝平瀾沒說不行,悠然道:“你去能做什麼?還不如在京城照看外婆和岳母他們。”
明月一雙亮閃閃的眼睛瞪得渾圓,一看就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叫我去嘛,我換上男裝跟著你,又不礙事。說不準還能派上大用場呢。”
謝平瀾犟她不過,道:“好吧,要打石安,收拾李韶安,先得過了平南王這關。戰場上刀槍無眼,我未必有精力照顧得到,明月你千萬不能胡來。”
明月不由露出笑容來,脆聲道:“知道了,真是,我哪裡胡來過?”
謝平瀾但笑不語,低頭研究新找來的行軍地圖。
明月收斂了笑,忍不住道:“若是有什麼法子能叫平南王回心轉意就好了,老皇帝死於誰手他不可能猜不到,也不知他怎麼想的,不和李家決裂,反而擋在前面拼命護著。一想起他是郡主的父親,卻與咱們兵戎相見,我就好生不得勁兒。”
謝平瀾聞言看了她一眼,放下地圖,伸手環住她腰,叫她靠在自己懷中,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在他看來,李韶安和咱們杜帥都是亂臣賊子,他不是不想對付李家人,不過是事有輕重緩急罷了。我們能做的,就只有堂堂正正同他一戰。”
童向雁那裡糧餉被劫,大軍等米下鍋,等京裡軍糧一徵調完,謝平瀾便要出征了。
明月安撫家裡人,叫他們不要擔心的同時,謝平瀾回了一趟侯府。
他同謝家人如何見面,都說了哪些話明月沒有多問,等謝平瀾回來,明月見他面有倦色,很是心疼,柔聲道:“先歇歇,一會兒開飯,我孃親自下廚做的,算是提前給咱們送行。”
謝平瀾笑笑:“岳母真疼你啊。”
“那當然。”明月驕傲地揚起下巴,目光閃動,“大不了以後分你一半嘍。”
謝平瀾哈哈而笑,將明月攔腰抱住,伸手颳了下她挺翹的鼻子:“好了,我知道了,人生在世不可能盡善盡美,樣樣好處都佔著,一定是因為同你相好,我才把別處的好運氣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