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得有人從旁輔助。左相蘇桓、御史中丞謝雲舟和尚書府吳啟,願為殿下的輔政大臣,但大越國事紛雜,外有異族進犯,內有岐王餘黨還未盡除,光靠幾位文臣輔助,只怕遲早還有大亂。臣身為兵馬大都督,願盡全力輔佐聖駕,但畢竟師出無名,還請殿下早日定奪。”
太子被這一連串聽得發懵,蘇卿言卻是懂了,魏鈞不甘只做個祁陽侯,屈居在六歲的皇帝之下,這是專程過來逼宮,想要太子登基後,為他封個攝政王的名號。
可太子很快轉過彎了,看了眼魏鈞腰間佩刀,摸了摸脖子沒出息地問道:“那魏都督覺得,孤王該為你封個什麼名號呢?”
蘇卿言皺起眉,這是毫不抵抗,拱手將權柄讓人啊,於是握起拳,放在唇邊重重地咳了聲,提醒他失言。
魏鈞臉上閃過絲寒意,眼峰掃到蘇卿言身上,笑道:“皇后可是身體不適?”
蘇卿言被這目光嚇得頸後發麻,迫不得已又捂著唇多咳幾聲,誰知假戲成真,嗆到口口水,扶著桌案臉憋得通紅,咳得眼淚都出來了。
太子這時倒是靈光一現,忙走過去關切地拍著她的後背道:“母后方才就說受了風寒頭疼,這下只怕是加重了,孤先陪母后去歇息,封號的事以後再議吧。”
魏鈞冷眼旁觀,然後站起撣了撣衣角道:“那臣就不多打擾了,今日之事,還請殿下早做定奪。”
眼看著他的背影轉出殿外,太子重重鬆了口氣,又一臉豔羨地問蘇卿言:“母后,你說我何時能長成魏將軍那般魁梧威風。”
蘇卿言捏了捏他臉頰的肥肉,一臉嫌棄:“殿下先管住這張嘴再說吧。”
另一邊,魏鈞走出宮外,翻身上馬,對旁邊的副將道:“給我好好查查皇后的底細。”然後又扯了扯唇角道:“看來蘇相這個女兒,只怕也是個扮豬吃老虎的角色。”
可那一晚,威風凜凜的魏將軍又做了個難以啟齒的夢,這一次,那張臉被換成了皇后今日的模樣,驚醒之後,他開始認真思索該討一房媳婦兒了。
第10章
魏鈞走後,蘇卿言把又小胖子太子哄的練了兩遍大典時的禮儀。
可憐的太子緊繃著神經應付完權臣,筋骨也不能放鬆,最後累得癱軟地趴在案几上,遠遠看上去,像一坨被甩在砧板上的五花肉。
蘇卿言作為偷懶怕苦的前輩,對這一幕十分感同身受,難得沒再嫌棄他,喊了宮女進了扶太子躺在床榻上歇息,太子把臉舒服地挨在枕上,嘴裡還在迷糊地嘟囔著:“我不想登基,我想要父皇……”
他喊著喊著,緊閉的眼睫上便滑出顆淚珠,蘇卿言坐在床沿,憐惜地摸著他的臉蛋想:再怎麼盼著他早日坐穩帝位,太子到底只是個六歲的孩子而已,他們對他好像太過苛刻了點兒。
可那龍椅高高在上,一旦登頂,便享有無邊的權力,但自古踏往龍椅的這條路,都是沒法回頭的。
往上,是耀目的帝王尊位,往下,卻是萬劫不復的深淵。太子年幼便登基,不知多少人在旁虎視眈眈,如同守在肥肉旁的禿鷲,各個懷著詭譎難辨的心思,盼著在小皇帝手上拿到更多好處。
如果她沒猜錯,她的父親也是其中一個。
蘇相走進坤和宮時,蘇卿言正在訓斥尚服局的女官繡錯了太子的冕服,言語間,已經頗有皇后的威嚴,他微微一笑,待那女官離開後,才撩袍行禮道:“微臣參見皇后。”
這是宮變以來,他們父女倆初次見面,蘇卿言雖然強忍著,眼眸間還是不自覺帶了淚,但只能在離他幾步處,低頭喊了一聲:“父親。”
“你說魏鈞想要做攝政王?”
蘇相用杯蓋輕磕著茶杯沿,輕輕朝熱茶上吹出一口氣,語氣淡淡,似乎並不覺得出乎意料。
蘇卿言點頭道:“父親覺得如何呢?”
蘇相露出個苦笑,眼看左右無人,便抿了口茶,嘆氣道:“他魏鈞就算想做皇帝,又有誰能奈何的了他。”
蘇卿言想了想道:“可我覺得,魏鈞既然願意尊太子為君,到底是還顧及著名聲,暫時不會有廢君自立的念頭。但他若做了攝政王……”
“攝政王的權力無異於皇帝,一旦他享受過這種滋味,往後太子成年獨自理政後,他只怕再難將這權力拱手讓出。”蘇相沉吟著介面道。
蘇卿言點了點頭,她最擔心的便是這件事。其實她並不在乎他們如何明爭暗鬥,可她曾答應過靖帝,必須保護太子的安危。
此前聽魏鈞提到三位輔政大臣,她便覺出端倪,父親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