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他,我留在何處是我的事,與他再也無關。還有,你幫我問問他,這許多人為他喪命,他心裡可有一絲一毫的愧疚?”
超度完唐連的亡魂,阿瑤已無必要留在慈恩寺。京師之內並不是她能呆的地方,只是該去哪裡?她也是茫然一片。
最終她還是決定將唐連的骨灰送去襄州。
她花了幾日的時間準備行裝。由京師去往襄州恐有月餘的路程,長途跋涉自然得有代步工具。阿瑤便請慧能出面託人幫買了匹馬,原想著她那點銀子買不到什麼好馬,可等慧能將那馬帶到她面前時,她便呆住了。那哪裡是尋常馬市上能買到的,分明是皇家御苑裡的御馬。她便知道這事終究還是皇帝在暗中操作,包括唐連的喪事,只怕都是他插了手的。
既然從頭到尾都得了他的關照,如今再為著一匹馬來計較,未免便太矯情了。索性只做不知,帶著盛裝唐連骨灰的瓦罐上了路。
為著方便出行,她改換了男裝,黑氅青衣氈笠,儘量不顯眼。
相較慈恩寺內的清寧,外面可就不那麼平靜了。街頭巷尾議論的都是近日來朝中的變故。帝相之爭引發的諸多爭端變成逸聞趣事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只是在這些談資裡,一朝權相的結局並非如事實中是被囚在某處,而是被人說成了畏罪潛逃。
也不知唐初樓本人聽到這些作何感想?也許他早就該想到有此一天。皇帝這一手實在是狠,當然若將唐初樓與皇帝顛倒個個,唐初樓所為只怕並不比皇帝要好多少,說不好比皇帝下手還要狠辣。所謂是非曲直黑白,在這詭譎多端變化莫測的朝堂上原本就是一個笑話。
而人們說的最多的便是前兩日在菜市口被處決的那幾個刺客。阿瑤聽著總覺像是泛香、承平他們幾個。據說他們妄圖在皇帝郊祀祭天之時行刺不遂,被宮中禁衛拿下。這樣大逆不道的亡命之徒自是死路一條。
與唐初樓過從甚密的幾個朝廷大員也被連累,中書侍郎魯隱、京兆府尹厲霄、御史大夫蘇季萇等人,皆被貶黜,抄家的抄家、流�